“因为……”司徒戾直直对上庆帝探究的眼,红瞳爆发出万丈豪情,大声道:“因为儿臣想跟外公学习柳家刀法,想像外公一样,驰骋沙场,上阵杀敌,保卫我天启大好河山!”
闻言,庆帝大悦。此子虽相貌异常,但日后若能真的成为像柳仲言那样的大将之才,成为保卫天启的一把刀,那无论对自己还是天启都是益处良多。当下就应道:“好!朕就赐你一把刀。来人,把渠闽献给朕的龙鳞给朕拿来!”
“谢父皇!”司徒戾高兴的谢恩,两眼发光地盯着两太监抬上来的宝刀。
此刀名龙鳞,乃千年寒铁所锻。刀如其名,刀身上有像龙鳞一样的细纹,刀色淡青,在烈日的照耀下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司徒戾呆呆地看着,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好刀!心中一动,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入手冰凉的沉重感令他眼前一亮,当下翻身上马,挥刀冲了出去。众人只见一道黑影蹿过,烈日下,马背上的少年手持宝刀,在风中挥舞起来,横披侧挑,虎虎生风。
忽然司徒戾把刀砍向摆在校场的兵器架,“嗤”的一声轻响,兵器架上的兵器全都被削成两段。一段插在架上,另一段跌落在地。众人大吃一惊,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上的龙鳞,暗想:断金切玉的宝剑利刃虽然罕见,却也不是绝无仅有,但这把龙鳞刀削铁如切豆腐,连叮当之声也听不到半点,不愧是铸刀大师渠闽的毕生精力之作!
看到这样的结果,司徒戾脸上的喜色更浓,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轻拍马背,蓦地整个人腾空飞起,一刀就把闯进校场的小鸟劈下。
小鸟“啪嗒”一声跌落在地,司徒戾收回刀一看,上面半点血迹也没有。
司徒戾满意的笑笑,策马返回原地。在庆帝威严的注视下,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看着庆帝,满眼坚定的道:“儿臣必不负父皇所赐,范我天启者如触我逆鳞,儿臣必用此刀将其斩杀之!”
“好!那你日后就要多向你外公学习,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待!朕就等着你学成之后为朕清除鞑虏卫我河山!”庆帝看着踌躇满志的司徒戾,愉悦的道。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的偏颇会让司徒戾对其他兄弟产生嫉恨,可如今看来,此子一心向往上阵杀敌,对其他事并不计较。若是司徒戾真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将领,把他调到边境镇守,那样一来不但可以守住边境防止蛮族入侵,更能阻止他日后利用手中权势报复其他人……
没错!庆帝眼底精芒掠过,龙目微眯。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就是此子不是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不计较,但把他调到荒凉寒苦的边陲,偏于一隅他根本就不能对其他人造成威胁!若是他表里如一,那他就是为睿儿培养了一位镇守家门的大将军!
嗯,看来柳仲言哪里要稍微提一下,好让他尽心教导此子一些。
于是此行除了司徒戾,还有锦绣宫的锦妃受到了嘉奖,庆帝称其教子有方,赐下金银首饰若干,后来还请她出席了秋岁赏花宴。
自诞下相貌异于常人的司徒戾,锦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因着柳大将军军功显赫,庆帝才没有将她贬迁,而是保留了她的妃位。可今时不比往日,虽仍贵为四妃之一,可失了帝王的宠爱,又频频遭受其他妃嫔的冷嘲热讽,锦妃心中抑郁无法宣泄,只能夹紧尾巴低调做人。心里不是不希望帝王回心转意,可一想到自己生出个那样的东西后,庆帝就没再踏进锦绣宫一步,锦妃就觉得无望,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如今在时隔多年后再次受到庆帝的奖赏,锦妃受宠若惊,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原来她的皇上还是记得她的!
待心情平复,锦妃立马让人联系其父柳仲言进宫商量要事。两人商量之后,一再对司徒戾改观,柳仲言这才真正下定决心好好教导司徒戾。
相比之下,当事人司徒戾则要平静许多。
手轻轻的抚摸着龙鳞的利刃,司徒戾嘴角轻扬,低垂的红瞳里却满是不屑与冷笑。
随侍在一旁的王熙奇,则恭敬的站在他身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谁能想到,众人眼里愚钝不受宠的五皇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根本想不到这个才十岁的孩子会有如此深的城府!
从刚开始的被迫屈服,到如今一步步见证司徒戾的成长,他已是心甘情愿的追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