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源从乾坤殿走出来,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回头看了看早已无人的大殿,阮思源冷笑道:“原来你也可以如此在乎一个女人,我的父皇。”阮思源转身迈开步子。想起自己的母后,还真是少有的贤良淑德啊…只是,怎么会如此甘心呢,母后,爱,就如此之深么,深到他做什么你都可以容忍…
温柔和煦的男子,嘴角的淡淡的微笑印刻在每一位宫人的眼里,这就是她们的太子殿下…
沐宸拿好包袱,放到了马车上,回头看着同样一身布衣的萧容华,还有…北梁的皇帝阮彻。阮彻扶着萧容华,一点身为皇帝的气势都看不出来,只是一个陪伴着自己心爱女人的男子。
沐宸淡淡的收回目光,只要他能护着娘没有危险,自己也该放心了。毕竟三年之期已到,自己还是东海的宸王。
萧容华与阮彻坐在一辆马车上,沐宸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两辆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北梁最为安全的北梁皇宫…
阮思源坐在自己的东宫大殿,一改往日的温和气质,面容沉静,甚至透露出一丝冷冽的意味,手中拿着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阮思源看着殿外漆黑的天,嘴角冷笑。将小酒杯放在桌子上,阮思源站起身来,走出了大殿,几个转角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院落。
坤和宫。
阮思源推开宫门,淡淡的烛光让他浮躁的心绪安定下来。老嬷嬷闻声走了出来,看到了小主子,便福身恭敬地说道:“老身参见太子殿下。”
阮思源点了点头,随后径自走进了内室。淡黄色的绸幔,微风之下轻轻的浮动。天下独尊的皇家之色,彰显着这宫中主人身份的尊贵。
阮思源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站定在屋中,看着佛像之前虔诚诵经的女子。 [
女子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来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源儿,你来了。”
阮思源走过去,将女子扶了起来,在座位上坐好。自己则是坐在了女子的旁边,温和的说道:“母后。”
刘真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止不住的骄傲,抬手抚摸上阮思源的脸颊,说道:“源儿,最近很累吧,你父皇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你,一定累坏了。”
阮思源轻轻的拉住刘真的手,说道:“儿臣不累,倒是母后,切莫太要忧心。相信儿臣。”
刘真充满慈爱的笑容,看着阮思源,就好像是透过阮思源在看另一个人一般,缓缓地说道:“你们真像。”
阮思源自然是听懂了刘真的意思,作为他的儿子,怎能不像他。将刘真的手握在手里,阮思源想了想,最终还是淡淡的说道:“母后,他,走了。”
刘真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下来,看的阮思源心痛。只听刘真淡淡的说道:“走了便走了吧。总归是要回来的。”
阮思源听着刘真的话语,浑身一震,轻微的眯了眯双眼。看着自己母亲暗淡的神情,阮思源心中甚是疑惑,缕不清,道不明。
刘真抬起头,收敛了黯然神伤的神情,看着阮思源,淡淡的说道:“源儿,那些事情不要去做。娘不怨,你也不要替为娘去做那些事情而惹得你父皇生气。”
阮思源震惊的看着刘真,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刘真看着阮思源,抽出被阮思源握在手里的双手,反过来覆在阮思源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源儿,不必替为娘感到不值。”
阮思源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母后…”
刘真却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来到佛像的面前,看着普渡众生的圣佛,背对着阮思源,淡淡的说道:“源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这北梁最尊贵的女人,是陪他走过最艰辛的时光的女人。 [了我。”
阮思源这一刻才明白,不是母后甘心,而是母后自信。直到这一刻,阮思源才觉得自己真正的看清了母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每天礼佛的女人…
阮思源嘴角再次挂上笑容,但是,却不是以往的温和的,淡淡的笑容,而是自信的,甚至是有些张狂的笑容。
刘真回过头来,看到阮思源的笑容,自己也笑了,露出了一个女人最自信,最骄傲的微笑…
刘子君自然也是要随着刘颜玉前往东海的,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自己怎能错过。更何况,皇帝将一切事物交予阮思源处理,自己自然是闲得发慌,正好随着刘颜玉前往东海,见证自己妹妹的幸福,还有…还有那个小丫头的幸福。已经三年没见了呢,不知道是不是更加让人侧目了…
刘子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在刘颜玉的眼里,刘颜玉眯了眯双眼,随后视线转移,不再探究。
一行四辆马车,缓缓地驶过北梁的官道,朝着他们的目标行进。
景苒知道两个小包子肯定是会跟着自己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最后“垂死挣扎”了一下,问道:“敬哲,恬恬,你们确定要和姨妈一起离开苍云山庄么?”
两个小包子听到景苒的话语,立马变得泪眼汪汪,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景苒再多说一个字,这两个小包子就会“洪水决堤”一般。
景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干嘛多此一举呢,真是闲的脑子短路了。
得到景苒肯定的话语,两个小包子,一秒就变得云开见月明,不对,是日明,那笑容,灿烂的跟那什么似的。景苒嘴角微抽,与两位母亲对视了一眼,然后任命的转过身去,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