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本短书讲完,我江心言轻轻舒了口气,站起身朝着面前鞠了一躬,顿时底下“啪啪”的掌声雷动。
“这书倒是头一次听到,新奇的很,引人的很。”楼下掌声不断,包厢里的卢忠贤也突然夸赞道。
纳兰承泽也是笑着点头:“的确是新奇!”又望向楼下的说书台摇头自语道:“竟然是朕输了。”
随性的官员不知江姑娘为何化妆成说书人,只道是圣上与江姑娘在玩耍罢了。哪晓得,刚刚出了渔樵书院的大门,忽闻圣上对着江姑娘说道:“朕输了,想不到江姑娘的评书也说得如此好。按照约定,朕今日下午便来这大街上体验一回百姓的生活,到这里来摆摊算命。”
“一言为定!”江心言眯起眼睛笑道。
紧随在其后的官员们却立在当场,怎么,这评书居然是圣上与江姑娘的打赌?圣上下午要来摆摊算命?
“圣上,不可,不可呀圣上,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当是算命先!”卢忠贤立即追了上去反对,“江姑娘也是,怎么能与圣上打赌呢!”
江心言缩了缩脖子,喃喃道:“不能和圣上打赌吗?”
“自然是不能,臣子就该要有臣子的样子。”卢忠贤喝斥道。
“卢大人莫要吓着江姑娘,”纳兰承泽立即制止道,“这个赌是朕要打的,朕输了也应该受罚。再说,不下民间怎知民辛苦?”
纳兰承泽金口玉言,拿定的事情大臣们又不能出口反对,这阻止也阻止了,不见效果的情况下,众人也只好妥协了。
唯有一人,那冷汗是频频的冒出额间。渔樵县令算计着,一会儿回府,定要让手下们提前清理几个不安分的小子。
摆算命摊子一事,渔樵县令也是一早的就安排了好了,甚至还安排几个人到时候演百姓,主动上前求算卦。
一切安排妥当,渔樵县令便将圣上与江心言请到了准备好的算命摊上。
“你们都离开吧。”纳兰承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江心言环视了一圈,这后面不就是渔樵书院嘛。
随即一个念头浮现了出来,自从来到纳兰,她就没有摆过一次摊,算过一次的命。倒不如今日借书院老板一张桌椅,重温那种感觉。
于是她问道:“圣上,我可以在你的对面摆算命摊吗?”
纳兰承泽“喔”了一声:“江姑娘也要陪朕一起体验民生吗?如此甚好!”
得了圣上的允许,江心言谢了恩转身跑进了渔樵书馆,不多时再出来时,已是一身白色月牙衫子着身,身后还跟着两名伙计,一人端椅子,一人抬桌子。
江心言对两位活计道了谢,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桌面说道:“还是古人民心淳朴,乐于助人。”
抬头,猛地对上街对面的一双带笑的眼睛。
“噗!”江心言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出来。这,这,这还是那丰神俊朗的真龙天子吗?
江心言望去,纳兰承泽的算命摊子旁竖着一根木拐,棒上挑着一个纸招儿,上写着“请命谈天,卦金一两”,纸招儿下显出一顶倒半边的三角方巾,方巾下露着一张老者的面孔,着一身深灰色道服。
整个一混迹江湖的老头啊,瞧这栩栩如生的小山羊胡子,瞧那不起眼的灰色道衫,便是她也差点没认出来。
再看站在他身后的高公公,江心言忍不住肩膀抖动,这么老的双髻童子,可真是第一次见到。高公公许是也知道自己的扮相太过雷人,一副蔫了的表情,更是让江心言乐的开怀。
“哈哈哈,哎哟,哈哈哈,太有才了!这比王宝强的哪吒还抢镜头哪!”江心言趴在桌上乐不可支,又佩服的对着纳兰承泽竖起大拇指,“圣上威武霸气!”
纳兰承泽不愧是九五之尊,单单是这运气就好的不得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三四个人围在其摊子上。
江心言无事做,只得支着下巴打量着渔樵县城的大街。
渔樵县城的位置很是不错,在现代算是一个闹市区,人流量还是很大的,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很是嘈杂混乱,热闹一片。
看着街上此起彼伏的热闹景象,江心言竟是有种暖心的感觉,终究是个现代人,也只有这种相似于现代的热闹街头才能让自己有种代入感。
“咦,这不是前几日说书的小先生吗?”江心言正听热闹听得出神,面前方忽的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唔,江心言回了神,生意上门了么?
未等她回答,面前的男人又开了口,“怎么?小先生还会算命?,没想到小先生清秀如女子,竟是身怀不少本事哪!”男人的口吻三分戏谑,七分好奇。
江心言微微紧了紧眉头,心中有些反感,但还是堆起笑脸回道,“只是糊口的本事而已。”
“哦?正好近日街上无乐子可寻,正觉无趣,不如小先生替本公子算上一卦?”对面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准备好的板凳上说道。
对面算命摊上的纳兰承泽上下打量了番坐在江心言摊前的男人,嘴角一勾:“一看便是纨绔子弟,倒要看看江姑娘作何反应。”
江心言看着他不接话,心中对这位所谓的公子很是反感,但是生意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暗自揣摩着,又看了看年轻公子的打扮,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