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一直处于内心的不断挣扎和矛盾当中,到了差不多四更天,终疲惫地睡去……
——
这天,又是一个下雪天气。
鹅毛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乘着北风连绵不绝地往下掉落,像是眼泪化成的冰晶,来洁净这世界的肮脏和丑陋,还原一片美好。
然而,真的可以这样吗?真的能遮盖住那些恶行和阴毒吗?
城北的一座墓园里,同样是白雪皑皑,丑陋的恶举,却光明正大地进行着。
只见几名彪悍的汉子穿着棉袄,头戴雪帽,手举锄头、铲子、正使劲挖掘着那座坟墓,带领指挥的人,是个体形高挑的妇人——上官燕!
那天,她终于看清楚了冷君柔的面容,而且,也隐约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于是迫不及待地跑来这儿,想进一步求证。
“给我弄快点!”太过迫不及待,她不停吆喝着那些人。
于是,他们干得更加起劲,不久,总算挖到了棺木。
那是一副上好的棺木,看来那贱人走得并不寒酸!
“给我打开它!”上官燕咬牙切齿,命令出声。
“是,夫人!”几名大汉应得响亮,敲敲打打,很快便把棺木盖子拿下,当无意间瞄到棺内的人时,无不发出了惊呼。
看着大家莫名的反应,上官燕很是纳闷,尽管没有臭味,可她还是装腔作势地捂住鼻子,缓缓靠近棺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
真的是她,果然是那贱人!
不过,这贱人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为何尸体会完好无缺?那张狐媚的脸,非但没有腐烂,反而美丽如昔,年轻如旧!
其实,当年安葬娘亲的时候,冷君柔曾经拜托谢心怡在尸体上抹一些防腐粉末,还有棺木的周围也撒上了,所以,尸体短时间内能保持得跟活人一样。
冷——燕——芝!难怪自己这些年来都找不到她们,原来是隐姓埋名了!
她们当年没死,那小野种还长大成人,跟自己的女儿抢男人!曾经,自己和那贱人抢男人,现在,女儿又和那贱种重复着一样的事!
当年让她们侥幸逃过,如今,自己再也不会忽视,首先要做的,是先给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来个大惩罚!
就算这贱人死了,也必须鞭尸,好解自己的心头之火!
越想,上官燕体内的血液愈加飙升,横眉怒目地发出吩咐,“来人,给我把她抬出来!”
“是的,夫人!”众人又是一声听命,开始动手,把尸体搬到地上。
上官燕于是迅速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揪住夏艳芝的衣襟口,扬起手,啪啪啪的,开始掌掴夏艳芝两边面颊。
无情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旷野中不停作响,上官燕俨然疯了一般,使劲挥动手臂,不一会,夏艳芝白皙的面容立即转向青肿,由于她离世多时,即便尸体被保护,可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故她的脸色没有活人的赤红,而是又肿又黑,甚是恐怖,几乎惨不忍睹。
上官燕不解气,还命令那伙人把夏艳芝的衣服也脱了。
本来,私下开棺已是对死者的不敬,那些汉子基于听命,勉强帮忙挖坟,可要脱去一个死人的衣服,那是何等的……大不敬!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上官燕继续叱喝,嗓音暴怒到极点,还指着最彪悍的两个汉子吩咐道,“你们两个,负责奸了她!”
她话音刚落,被指名的两个汉子马上目瞪口呆,什么……奸……奸尸?他们的主人,竟然要他们做出这样的事?虽说棺木内这个半老徐娘姿色不凡,肌肤也保持得滑溜溜的,但怎么说,那终究是个尸体,他们宁愿去找花姑娘,也不愿意这样啊,谁知会不会惹上霉气!
其他没被指名的几个下人,暗暗庆幸好运的同时,开始动手解除夏艳芝的衣裳,直至最后只剩一件内衣和亵裤。
上官燕依然怒目切齿,先是来回扫视一番,火眸迸发出一簇阴狠毒辣的光芒,催促那两名大汉,“动手!”
两名大汉并没立即照办,而是双双跪了下来,“夫人,请别这样,别叫小的这样做,您也知道,这样做会很晦气,而且,老天爷看着呢,请夫人为堡主、为小姐们积点阴德!”
上官燕一听,积羞成怒,“你们意思是说,我很坏?老天爷要收拾我?”
“呃,小的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想提醒夫人,请夫人找别的办法来处置她!”
“夫人,他们两个说的不无道理,虽说咱们冷家堡天下无敌,可这民间的迷信,还是得遵从一下,这样,也能心安理得!”这时,负责服侍在上官燕身边的嬷嬷也开口劝解,“夫人慈悲为怀,深得老天爷眷顾,赐给夫人一个好夫君,夫人应该把这美德保持下去,让堡主永远深爱夫人!”
上官燕抿着唇,对众人来回扫视一番,又瞧了瞧已被打成猪头状的夏艳芝,锐利的眸子更加阴毒,准备继续计划,不料,头顶猛然传来一阵痛。
噼啪——噼啪——
下冰雹了!
一片片雪花当中,夹杂着一颗颗石子大的冰雹,煞是奇异。
看着冰雹大颗大颗地砸向上官燕,嬷嬷赶忙抬手遮挡,且急声喊,“夫人,快,我们回马车内。”
挥如雨下的冰雹,除了打中上官燕,那些下人也不可避免,不过,他们并无感觉到痛,反而内心有点儿欢喜,毕竟,这代表着不用他们去奸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