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练功吗?可这三更半夜的,练的是什么功?
冷君柔内心即起狐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脚继续朝前靠近,由于一直聚精于猜测揣摩,以致疏于谨慎,走着走着,脚步声已经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寂静的空气里蓦然传出一声急促的斥喝,“站住,不准过来。”
喝声来自床上!
他不是在练功吗,怎么会留意觉察到自己的出现?看来,这qín_shòu的内力非同小可。
冷君柔持续困惑之余,心头涌起一丝忿然的感慨,脚步并不停止,反而与他作对,跨大步伐。
于是,叱喝声更响亮更急躁,“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你要是再敢继续,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会有什么后果?敢情他要杀了自己?哼,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qín_shòu的话,他越叫自己停止,自己就偏要前进。
“该死,你一定要与我作对吗?好,既然你这么任性,那也休怪我,你要是再敢往前半步,我会再次强占你,像那天晚上一样,狠狠惩罚你,我说到做到,你明白的!”
这招果然有效,刚抬起的脚,倏然停在了半空,再也不敢放下,冷君柔美目一瞪,俏脸气得涨红。
“还愣着做什么,出去!”凛冽的嗓音继续叱令。
冷君柔不觉更加羞恼,回他恶狠狠一瞪,头也不回地冲出房外,边走,边咒骂。
该死的大sè_láng,竟然这样威胁!他有种!不就是练功吗,难道还怕自己偷学不成?敢赶自己出来,那你以后也休想踏入我房门半步!
房内安静下来,床上的人重重舒了一口气,左手一挥,大大敞开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这才转过身来。
昏暗的烛火中,映出古煊俊美绝伦的面庞。
他锐利的黑眸先是朝门口瞧,接着掠过房间各处,然后下床,直奔铜镜前。对着镜子,他边拭擦着细汗边注视自己的脸,紧绷的肌肉,彻底放松开来。
今天事情太多,一直忙到二更天才归家,方才只记得点了赵玉和小虎的穴道,却忘了她。
从不屑与自己多呆半会的她,今晚三更半夜主动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自己刚才那样吆喝她,她心里一定很不爽很生气吧。当时情况危急,自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做出这样的威胁。看来,这丫头接下来会更厌恶和憎恨自己。
对着镜中的俊美容颜,古煊露出一个自嘲苦恼的笑,拿起假皮,小心翼翼地黏回脸上,接着是银色面具,穿戴整齐后,过去找她。
她的门虚掩着,故他能直接进内,目光首先看向床榻,寻找她的身影,只见有个人影躺在床上,用被子从头包到脚,这丫头,应该还在生着闷气。
眼中又是一阵无奈的表情,古煊大步走过去,在床前停立片刻,才轻声道,“刚才找我有何事吗?”
她没应答,但他知道她肯定还醒着,于是侧身坐下,伸手去轻推她一把,仍得不到她的反应,他便自顾解释出来,“我刚才在练功,不方便被人看到,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那样威胁。”
哼,果然是在练不见得人的邪功!
是的,冷君柔还没睡,满腔恼火,如何能睡!更何况,重要的事尚未解决。
“我曾经中过一种毒,必须坚持练功,用真气把毒性慢慢逼出,而这种毒……有个禁忌,就是不能近女色,本来一直都挺好的,直到遇上你,我忍不住破戒了,特别是前几天那次,导致我这几天练功途中都会口吐鲜血,当时样子很恐怖,我怕吓到你,又担心毒性正散发中会不会无法克制地对你做出任何伤害,故才急着叫你离开。”古煊继续娓娓而谈,语气郑重而严肃。
听到此,冷君柔心头不由一颤,继而,窜上一丝幸灾乐祸,但很快地,连忙翻起身,迅速退到床角去,头从被子里出来,身子则裹得更密不透风,大喝,“你出去,立刻给我离开。”
古煊先是愣然,随即恍然大悟,安抚道,“别慌,别怕,那是刚才,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不会伤害你的。”
冷君柔还是全身戒备,定定瞪着他。
“对了,你三更半夜去找我,所谓何事?”古煊抓住时间转开话题,也好移开她的注意力。
果然,冷君柔安定不少,神色复杂地凝望他,尔后,照实说出今天的事故。
古煊一听,表情大变,气急败坏地问,“毒药呢,快把毒药给我,我去找解药。”
冷君柔首先被他紧张的样子怔愣,她有想过他知道后或许有反应,却料不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看来,他对自己是来真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毒药拿给我瞧瞧。”古煊确实着急,一想到她会受到伤害,他便无法淡定,更何况,是这种伤害!他可还要将来与她生一群儿女呢。都是那可恶歹毒的夏纪芙,他发誓,将来绝不轻易饶过这个女人。
冷君柔则又是沉吟了片刻,告知,“我已买了解药吃了。”
古煊微愕,还是不敢确定,“真的?”
“废话,我为什么要骗你。”冷君柔没好气地哼道。
这丫头,哪学来这样说话的!古煊霎时又无奈一番,但也总算彻底放心,叮嘱道,“那你还是要小心点,知道吗?”
“你认为赵玉是个怎样的人?”冷君柔突然迟疑地发问。
古煊不答,反问,“是否我跟你说,你就信了?”
见她沉默下来,古煊暗暗叹了一口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