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煊又是静思一会,作出决定,“你刚才的提议,我们可以照样进行,不过,并非用我真实的身份,而是继续用【鹰】的身份。”
“继续用鹰的身份?”
“柔儿本来就喜怒哀乐尽摆脸上,如今家里又多出两个人,故更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否则,那个叫赵玉的女人说不准也会觉察。那女人是个笨蛋也就罢了,可我看她绝对不是,我担心她会利用这个消息谋取好处,为万无一失,暂时还是不宜让柔儿知道一切。”古煊郑重其事,详细辨析,说得有的放矢,“至于夏纪芙今晚的吩咐,我会照实办……”
“照实办?那样夫人岂不是很危险?”李浩忍不住打断。
古煊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想对付柔儿,应该不急于一时,毕竟,现在杀了柔儿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好处。我想他们顶多会派人监视,而那个人,会是我,有啥突变和意外,我都会随机应变。其实,我保密和柔儿的真正关系,还有个重要原因是万一他们真的处置柔儿,我不会被牵扯在内,只要我还是安全的,就有机会想办法营救柔儿。”
李浩恍然大悟,正式露出赞许之色,“还是主子想的周到。”
古煊微微扯唇,眸光更加坚定,无论如何,自己务必保护柔儿不受毫发之损,任何人都休想伤害到她。
“对了主子,那个叫赵玉的女人,她当真不是易容的?”李浩忽然又道。
“应该不是,我曾经点过她的穴道,仔细观察过她的脸,根本找不到任何接口。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会继续留意,倘若她真的只是普通的骗吃骗喝,那就由她,不然的话……”古煊稍顿,双眼迸出阴狠凌厉的火花。
“嗯,我也会暗中留意。”李浩附和,再问,“夫人那边,我也真的不用再去见她了?”
“不用了,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别再挑起她的伤心。而且,我担心夏铭泽会不会另外派人暗中跟踪监视她,故你目前不宜与她有任何接触,免得节外生枝。”
“好,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
古煊颌首,高大的身躯突然走到烛台那,漫不经心地挑着火芯,少顷,继续开口,“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李浩也跟了过来,同样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一闪一闪的火苗,直接禀告,“朝堂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上次‘恶鸠’实行了杀鸡儆猴的政策,导致部分官员敢怒不敢言,不过,最遭殃最受苦的还是百姓,为了修建河道、水坝,百姓死伤无数。”
担心被有人发觉,他们统一把古扬称为“恶鸠”,鸠占鹊巢,正是比喻古扬霸占和抢夺了古煊的皇位。
古煊不语,但抓住小木棒的手,骨节凸起,青筋毕露,投射在他瞳孔内的火苗,更像是要点着燃烧起来似的。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恶鸠是个仁慈之人,是个与世无争之人,却想不到,他才是最善于伪装,才是最凶残的。身为一国之君,应当好好珍惜子民的性命,可他,似乎嫌人口多,非得弄死一群,国家人口少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李浩继续抱怨和痛诉,语气渐渐变得悲愤起来。
古煊则继续沉默,只是,满腔怒火更甚,他极力忍着,可惜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手臂一横,将桌面的一切东西通通扫掉,包括蜡烛。
整个屋内,瞬时陷入一片黑暗,几弹指间,又恢复明亮。
李浩放下火折子,走近古煊,连声安慰,“主子您别气,对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李浩满脸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悲愤,而忽略了比他更要怒不可遏的主子。
古煊眯着鹰眸,咬牙切齿,依然半声不吭,手已撺成拳头,随时都有爆发之势。
李浩见状,再做安抚,“属下明白主子的痛,请主子再忍一忍,如今计划加速,那代表着距离主子复国的日子和拯救国民的日子愈来愈近,再说,人各有命,那些枉死的百姓,他们九泉之下,会谅解主子,同时也会保佑主子,为他们报仇雪恨……时候不早了,主子恐怕得回去,夫人在家等着呢。”
终于,古煊从愤怒中出来,不错,自己应该回去了,水晶项链的事,还有待自己处理,很多事,有待自己处理!
对李浩留下一个无言的告别,古煊事不宜迟地离去,又是一轮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他先到赵玉居住的房间,如期发现赵玉和小虎都沉睡中,于是伸手,快速点了赵玉的睡穴,准备离去时,刚巧小虎发出梦呓。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听你的话,我不想每次吃饭只有白菜和酱油,我要吃鱼,吃虾,吃鸡腿,我要继续在夏雪阿姨这里好吃好住!”
软绵绵的童音,天真无邪,很自然地勾起人的怜悯之心,就连古煊,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注视。
这才发现,这个调皮淘气的小毛孩,已经变得与刚来时有点不同,面黄肌瘦的小脸蛋渐趋红润,五官也俊俏起来。
看着看着,古煊内心顿起了一丝异样的熟悉感,一种他解释不清的莫名感觉,然后鬼使神差似的,伸手朝眼下这张小脸缓缓靠近,不过,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上小虎那娇嫩光滑的肌肤时,忽闻小虎再一次发出梦呓。
“娘,夏雪阿姨那么好,我们这样骗她会不会很坏?其实,我真的不想骗夏雪阿姨,但我又不想离开这儿,我好矛盾哦,怎么办?善意的谎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