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在不胜忧愁和急切等待中度过,直到翌日上午10点多,冷君柔才从昏睡中醒来。
由秦雪柔开口,说出昨晚的事故,以免冷君柔难堪和羞愧,秦雪柔只简单描述,对冷君柔和云赫之间的小插曲缄口不提,想到接下来始终要让冷君柔知道,她还如实告知冷君柔关于医生对这病情的汇报。
病情的严重性,冷君柔并不多加理会,早在古代的时候,她就做好心理准备,她介怀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昨晚,尽管病发期间神智混乱,但此刻,她清楚记得当即的情况,也因此,她羞愧,难堪,无地自容。自己做出这种事,秦雪柔却没半点发怒、怨恨或痛骂,那是怎样一种胸怀!
住在云家约有十天,她待自己亲如姐妹,处处关怀与爱护,自己呢,却无法自控,把对古煊的思念寄情到了云赫身上,总会忍不住偷偷看着云赫,为他洗衣,补纽扣等,把云赫当成古煊,希望由此获取慰藉。当然,自己从没想过会在行动上做出任何违背论理道德之事。
曾经,古煊后宫嫔妃无数,为了朝堂势力均衡,注定他不会仅属自己,而自己,尽管心中难过、伤心,但也认命地接受他临幸别的女人。
可是,在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女人崇尚一夫一妻制,秦雪柔要的更是那种专情独一的爱,假如,昨晚不是云赫定力够强,那是怎样一种后果,那对秦雪柔即将是怎样一种伤害,只恐怕,她和云赫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见冷君柔一个劲地沉默,神色哀伤,秦雪柔以为她在为病情担忧,不由劝慰道,“君柔,你别怕,这儿的医生没有办法,但并不代表其他医院也束手无措,我们商量过了,无论付出多少金钱和精力,务必让你彻底摆脱病痛,恢复正常。”
冷君柔内心更加感激,回她一个淡然浅笑,继而看向蓝隽,发现蓝隽同样是无比鼓励的眼神,至于右边那个人影,可以的话,自己不该去看,然而,冷君柔还是忍不住。
迎接她的,不再是以往那种温柔怜惜的眼神,而是……俊颜窘迫。云赫刚触碰到冷君柔的目光,便迅速转开。
很符合常理的一个举动,冷君柔却被深深刺伤,此后,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寄情了。不想他为难,更不想引起其他人、特别是秦雪柔的注意,冷君柔也连忙收回视线,好让云赫无需再回避自己。
稍后,医生来了,再给冷君柔全身检查一次,确定她没其他事,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她本打算直接回蓝隽家,可转念一想,一旦自己这样做,秦雪柔会觉得自己还为昨晚的事介怀,于是有所想法甚至难过,故她还是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他们回云家别墅。
接下来,事不宜迟,大家为冷君柔的治病忙碌,可惜,每一次都是希望变失望,在这医学无比昌明的年代,竟没人能够根治冷君柔的病,包括中医和西医!
一个月后,第二次发病,这次众人有所准备,提前请来相关方面的权威医生。可惜,冷君柔此次的病发情况似乎更严重,连镇定剂也无法控制,无奈之下,医生只好给她打了一剂加量的、能使人昏睡过去的药水。
看着奄奄一息的她,医生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地说必须尽快找到办法根治,不然,下次病发时后果难以估计。
大家于是更心急如焚和六神无主。
最后,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冷君柔必须回古代去!尽管那样并非一定能治好病,但那也是,无计可施之下的唯一途径,这病是在古代患的,与其留在这里被动地等待死亡,倒不如回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就算,古煊真的死了,还可以找容太妃,靠容太妃的药控制病情。
因此,尽管大家多么不舍,还是得认命,而蓝隽,也开始再次研制时空机,做好两手准备。
相比之下,冷君柔可能是最平静最淡定的。这天,她跟蓝隽提出,准备搬离云家别墅。
蓝隽先是怔然,便也一口答应。
倒是秦雪柔,不清楚冷君柔的内心想法,执意挽留,后来看到冷君柔去意已定,只能作罢。
大家住在同一个城市,车程只需半个小时,彼此却表现得宛如生离死别。也是,假如冷君柔能成功回去,那就相当于,她们再也没机会见面。
对秦雪柔,冷君柔除了尚未完全消除的内疚和愧悔,还有难以言表的感激和感动。对孩子们,冷君柔知道,假如自己穿越回去后有幸活着,这段时间即将成为自己永恒的回忆。万一,自己不幸死了,那也是死前的一种莫大欣慰。
故而,她紧紧握住秦雪柔的手,秋眸凝泪,再次由衷感激这个善良大度的女人——自己的后世。自己和古煊有缘无分,无法长相厮守,但愿,秦雪柔和云赫能白头偕老,继续谱写这段倾世绝恋。
临走前,云赫在公司上班,故她没有见到他,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这个男人,终究叫云赫,而不是古煊,并非自己能痴恋的。
冷君柔提着简单的行李,里面包括各种值得纪念、载满快乐的物品,在秦雪柔和孩子们的依依相送下,由蓝隽载着离开。
阔别将近两个月,卧室没怎么变动,蓝隽每天都有叫佣人打扫,所以,整洁度保持得非常好。
安宁静谧的夜,冷君柔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里,翻阅秦雪柔为她准备的一份相片,脑海随着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每一段过往,都让她心情澎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