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在四阿哥的提醒下,心中起了警示,面对着康熙依旧的隆宠,和自祭过泰山之后,对自己更加有所亲切的周边人士,态度很是谦逊从容,康熙看在眼里,也暗自赞了赞,而当他召见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元龙等人谈论书法谈到兴起时,引着诸臣来到皇子们读书之处,见到四阿哥书法上的表现,尤其是他仿学自己的字体,还颇为相象之后,也很是高兴的予以了嘉奖。
只是两个儿子好的表现,还是抵不过太子让他的失望,又因为太子的病一时不能马上痊愈,康熙也没心思再继续前行,此次的出巡也半路夭折了。
等回到京城,进入到腊月,当群臣以明年是康熙五十万寿,奏请上尊号却被驳回的时候,讷敏也在思考着,在前世,四阿哥就是因五旬万寿提请朝贺而引得康熙生了气,当然并不是这一次,而是这之后两次中的最后一次,四阿哥也从此连着好几年都没再被点入扈从出巡的名单之列,为此,他很是郁郁了好一段时候。
照理说,五十万寿是个大庆,被提请朝贺,康熙应该觉得欢喜,而不应该被触怒的,可关键是,这时候有许多事都赶到一起了,先是从四十一年九月就开始的各处受灾,再后来福全的身子也开始不好了,更主要的是,也是事情发生之后讷敏才想到的,那就是,康熙此时应该还在考虑着处置索额图之事。
当然,就算有这些事。谁也不敢据此认定康熙是真不想大庆了,这可是五旬万寿啊,再下一个整寿又得十年,会不会有还不一定。就算大着胆子推测了,按照例行的程序,也是该大家再三坚请,康熙也一再谦辞的,而四阿哥不管是做为儿子,还是做为臣子,提出这等奏请,本就是正理,却不知是正赶上康熙那天心情不好,还是其中另有缘由。总归最后他为此而倒了霉就是了。
不过。四阿哥虽然倒了霉。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失,倒是让他的性情进一步得到磨练,所以讷敏考虑过之后。决定还是不阻止此事了,只是她不打算阻止此事了,却不等于要另加上别的事儿啊。
康熙四十二年的正月十六日,康熙第四次南巡启行了,扈从的皇子还是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讷敏也依旧随行,在抵达济南,登了泰山,又迁渡黄河,视察河务之后。于二月间南下来到了扬州,就是林海任职巡盐御史的扬州,只是这一回,讷敏所见的内眷中却没了那个出身于前世根本就没有过的荣国府的贾氏,她去世已经有四年了。
讷敏虽没见到贾氏,四阿哥却见到了林海。
“爷是说,”讷敏睁大了眼睛看着四阿哥,“今天汗阿玛带着您与十三弟微服出去,就是去见这个林海了?”她用不着问太子为什么没去,想来不是康熙故意不带他,就是他出去游玩了不在,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代表着康熙对太子已经不象以前那般全力维护了。
“嗯,”四阿哥点点头,又说道,“林海的女儿住在京里,汗阿玛的意思是,让咱们适时的照应些。”
“好,”是康熙的意思,讷敏当然要应下来,只是这适时的程度还是要弄弄清楚的,“说起来,我还送了她一个泰山墨玉的杯子呢,只是却没见过她人,不过,以她母亲的姿容风采,想来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爷看,咱们是先送些赏玩之物过去,还是直接将她接过府来游玩?”
“等回京之后,先打听一番她的情况再说吧。”四阿哥也只是在康熙与林海秘谈过之后,听他吩咐了这么一句,现在除了更能肯定林海是汗阿玛的心腹之外,其余情况他均是一概不知,对林海的女儿要如何照应,照应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算是适时,他现在也说不准,只能等回去了解过情况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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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讷敏本来认为,林海的女儿在贾家,纵然不是极受宠溺,也应该很受呵护的,抛开她是太夫人的嫡亲外孙女不说,只说其父的官职虽然也是从五品,其重要程度却是贾政这个员外郎所远远不及的,对这样一门姻亲,贾家本该极之重视的,可为什么自己听到的消息中却是含着慢待呢?
倒不是说贾家在吃穿上有什么苛待,林家女儿的待遇与贾家其他姑娘是相同的,甚至某些地方还会有所超出,可是她初到那天,贾家二太太居然说什么“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裁衣裳”的话,却是连个小户人家的礼都没了,且不说林姑娘尚在孝期,衣裳不是乱做的,只说这“随手”二字,别说是亲戚了,就是一般的客人也没个这样的。
而那些“多心”、“小性儿”等之类的传言,更是不应该有的,一个闺阁女子的名声多么重要,就即便性情真是如此,家里也都是应该狠狠压住不使张扬的,哪里能随便一打听,就被说出来了呢?而用以佐证的送宫花事件,却本来就是他们家失了规矩的,亏得贾家好歹也是传了几辈的世家,行出的事儿真是连个礼数体统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十三阿哥也与讷敏发出同样的疑问,“我本就觉得这个贾家很不象样,没想到他们却连小女孩都要欺负,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讷敏先开始也是不解,但听过一些事情,再略一想也大致猜出来了,“只怕这事儿还是出在那个含玉而生的贾宝玉身上。太夫人的意思,应该是要想他与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