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亲王福金话虽没说明,但意思讷敏还是听出来了,正因为听出来了,她才觉得十分的荒谬与可恼,没想到,她居然打的是这份主意,让林黛玉去给他儿子做妾?她倒也真敢想,那边四处联系着准备攀一高门之媳,这边又想着与自己府里牵上关系,这个算盘打得可谓是响,只是她觉得自己精明,别人却也不是傻子。
“我希望你要说的,”讷敏面色一沉,看向硕亲王福金的目光中带着寒意,“不是我想的那样。”
“四福金可是误会了?”硕亲王福金见事情与自己想的不一样,一时间也有些无措。
“误不误会都到此为止了,”讷敏淡淡的说道,“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不希望再听到,否则就伤和气了。”
虽说同是亲王福金,但一个异姓王和皇子却是截然不同的,讷敏正起了脸色,硕亲王福金也不敢再多说,本是兴冲冲而来,却只能是悻悻而归,心里却存下了怨气。
在硕亲王福金看来,自己的儿子一表人才,又是文武双全,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配个公主都不为过,想当他妾室就更多了,若不是自己一家人初来京中,急于建立人脉,又听说四福金对林黛玉如亲生女儿一般,很是看重,今天也不会上门来受这么屈辱。
硕亲王福金认为,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儿,却没料到这四福金却是太不给面子,弄是好象林黛玉给自己儿子做妾。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就是一个官员的遗孤嘛,谁不知道她为了一点钱财与其外祖母家翻了脸,于名声上已经有损了,身份上又只是一个汉女。就算是投了四福金的缘,能与亲王之子为妾,已经是她最大的福份了,四福金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提意,难不成,是想把这林黛玉献给皇上吗?
硕亲王福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是有道理的,想想近些年来,皇上可不就是对汉女多有偏爱嘛,当今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的亲生额涅,就是官员们从南方所选献上的。而这林黛玉也是南方人。生得又是绝代姿容。才情更是不缺,她要是进了宫,得宠是一定的。雍亲王自然也就跟着更得皇上的看重了。
“这种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别乱猜了。”硕亲王听了自已福金的分析之后,虽然也觉得有理,却还是责怪着说道,“今天你去说那个事儿,本就是不该了,皓祯现在连婚还没指呢,你怎么就想起给他纳妾了,小心他沉迷女色。”
“皓祯不会的,这孩子可是争气的很呢。”硕亲王福金对儿子很有信心,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那三额附胡闹,只怕现在他与公主的指婚已经下来了呢,”
“算了,”硕亲王也觉得可惜,但还是摇着头,“已经过去的事儿,还说他做什么,对了,皓视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怎么好象不常在府里。”
“应该是出外访友了吧?”硕亲王福金猜测着,“现在到京城了,想必他也也结交下了不少新朋友。”
“嗯,”硕亲王赞许的点了点头,“他能这么做很好,现在他人也大了,世子的请封估计也快得允准了,能多交些人,对他将来是有好处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禀报道,“爷,福金,大阿哥过来了。”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硕亲王福金一听儿子来了,笑容立时就更深了。
“让他进来。”硕亲王声音里也带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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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祯这些日子,可不是象硕亲王福金说的那样访友去了,而是时常与白吟霜在一起,自初次相见之后,他就常去龙源楼听她的歌,只在受到三额附连番相请时,才少去了些时候,结果她就遭了恶人相逼,父亲因此惨死,她也被酒楼赶了出来,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之下,只能在街上卖身葬父,若不是自己赶去的及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帮白吟霜葬了父亲,皓祯只是出于怜爱,倒并没想图回报,但白吟霜却说她无亲无故,走投无路,假若自己不要她,她就去自生自灭,一把琵琶、一把月琴,再加上爹留下的一把胡琴,天南地北流浪去,皓祯无法让她那样去,可是自己府中规矩森严,白吟霜又是一身重孝,只得租了小寇子三婶的一个四合院给她住着,还让小寇子三婶和香绮丫头侍候着她。
安顿下白吟霜之后,皓祯也三天两天就去看看她,与她谈王府,谈皓祥,谈阿玛和额涅,谈思想,谈看法,谈人生......,白吟霜也谈她自己,谈她怎样自幼随父母走江湖,怎样挨过许多苦难的岁月,怎样十岁丧母,怎样和父亲相依为命......,他们的故事,是那么天壤之别、截然不同,两人互相听得津津有味,又都情不自禁的去分担着对方的苦与乐,去探索着彼此的心灵。
而有一天,皓祯因为皓祥的胡为却拒不认错而情绪低落,来到这里却不见白吟霜的踪影,等了好久都不见回来,天又下起雨来,这让他又着急又困惑,不知道她举目无亲的,能到哪里去,等到她终于回来了,就忍不住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经香绮说明,才知道她是去裱书店等绡屏裱好了拿回来的,是用自己放生的白狐的毛,掺和着白丝线,她亲手做的绡屏,也就是在那一天,他们彼此献出了彼此。
自那天开始,就是一段旋乾转坤般的日子。皓祯觉得自己的每一个黎明,都充满着崭新的希望,见吟霜!每一个黑夜,都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