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杨秀在远在川中,穷奢极yu,暴虐无常,残害百姓,甚至车马袍服,效仿天子,有谋篡皇位之心。”杨素道。
“哦?”杨坚听说儿子如此目无法纪,心里有些迟疑,觉的是自家的事情,便转脸去看宣华夫人,宣华说道:“蜀王离京多年,传回来问询一下,也是应当。”
“嗯。”杨坚点了点头,对杨素说道:“传旨征召蜀王杨秀,入宫觐见。”
杨素反倒装出一脸焦虑,说道“陛下,蜀王在川中二十年,拥有雄兵十万,不可妄动。”
“依爱卿之见,如何征召。”杨坚道。
“恕臣直言,就写独孤皇后病危,召蜀王探视,方可骗过杨秀。”
隋文帝觉得这事犯不着哄骗自己的亲儿子,心里对杨素的话不是十分信赖,但是陈叔宣左右帮衬,隋文帝的耳朵根子就软了下来。
“好吧,就依此计。”隋文帝说。
越国公杨素心中暗自得意,只要召回蜀王杨素,此行便是有去无回。
自古疏不能间亲,奈何妩媚乱君心。
若非美人耳边顾,岂能糊涂骗家人。
天子诏书快马送递,远在川中的蜀王杨秀,得了诏书,是心中着急,准备回京。杨秀有名军师,名叫万智光。
万智光乃是蜀王府的宾客,擅长计谋。一见杨秀拿着诏书着急,便劝慰杨秀:“蜀王殿下,杨勇被废,东宫易主,政局突变,不宜前去。”
“母后病危,身为儿臣,岂敢不往?”
“新太子杨广人面兽心,一旦入京,定囚困殿下,不可不防。”
杨秀掂量一番,说道:“母后素来疼我,只要能见母后一面,本王即刻请皇后懿旨返回,也为时不晚。”杨秀不听万智光劝阻,离开了西川,乘船沿江而上,直奔关内,看望独孤皇后。
到了京师,隋文帝杨坚知道蜀王杨秀归朝,而心里正为越国公杨素所参奏的罪行,十分气愤。早朝之时,蜀王杨秀入宣文殿拜见天子。拜谒礼毕,隋文帝故意刁难,一语不发,蜀王也不敢起身。隋文帝见百官无事启奏,便传旨退朝。
而杨秀跪了半天,不知父亲为何不理自己,便转往后宫。杨秀刚到门口,便见后宫已有戒备,当值一将,二十岁的年纪,身高八尺有余,面若银盆,八字眉间,二目炯炯,鼻正口方,头戴紫金狮子盔,身着鱼鳞镔铁甲,腰挎宝剑,此人正是东宫侍卫将军独孤武都,杨秀万没想到杨广早已命独孤武都把手宫门。
独孤武都是独孤皇后的堂侄,杨广派他把手后宫门院,谁也难以挑理。杨秀言道:“本王接万岁诏书,知母后病危,特来探望,还望将军给个方便。”
独孤武都道:“皇后有令,任何不得入内,殿下莫要为难本官。”杨秀一听,心中又怒不敢言,再三说明,独孤武都执意不许。杨秀无奈只得回驿馆歇息。
到了次日,蜀王杨秀又入宫觐见天子,杨坚并未上朝,在宣文殿外等了一早也不见早朝。只见大理寺少卿杨约缓缓而来。正值此时杨素已随军北伐突厥,尚书省的旨意便由杨约代为行事。
杨约一见蜀王杨秀,拿出一道诏书,杨秀一看赶忙撩袍跪倒,杨约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蜀王杨秀,久居川中,性情残暴,骄奢yin逸,残害百姓,目无法纪,特命蜀王宫外反省,待罪候旨。钦此。”
杨秀听了这道圣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进京问罪,悔恨不听军师万智光之言,不得已只得待罪候旨。
杨秀已入宫两天,宫里的丫鬟、太监们也有传闻,很快便被病床之上的独孤皇后得知,此时伺候左右的正是太子妃萧珺。
独孤后此时已病入膏肓,对着萧珺只是颤颤问道:“昨晚听闻蜀王回京,为何不来见我?”
萧珺心中紧张,知道独孤皇后身处弥留,心中心中疼爱杨秀,一旦被皇后见了,必会赦免返回西川,便壮着胆子违心说道:“蜀王脾气火爆,群臣敬畏,整日宴请,抽不开身。”
“快去传他,哀家只想见蜀王一面。”
“母后稍等,孩儿去唤蜀王。”萧珺离开床榻,站在门口侍奉的正是贴身丫鬟萧敬嫣,萧珺说道:“你且伺候皇后,只可哄骗周旋,万不可让人去传蜀王。”说罢,萧珺离开宁安殿。
蜀王杨秀在宫中厢房挨过一夜,到了第三日,隋文帝杨坚才命人传蜀王觐见。杨秀进了宫殿,一见杨坚,赶忙跪倒,请罪言道:“儿臣身为藩王,有负国恩,不能奉法,罪当万死。”
隋文帝怒道:“秦王杨俊糜费财物,朕以父道训之。杨秀残害百姓,当以君道绳之。”四皇子蜀王杨秀被废为庶人,幽禁冷宫。这才是:
越公jian计害蜀王,挑拨杨家父子伤。
隋主老来多猜忌,枉自叫屈尽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