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晓羽算是见识到了皇家排场的婚礼。
用两个精准的字来形容:“麻烦”。
打死江晓羽都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婚礼了。从凌晨3点开始折腾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凌晨1点。整个婚礼正式且繁琐。光是新娘的礼服就里里外外20件,天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套在那样柔弱的长公主身上的。更难得的是她竟然撑住了,真心不易啊。
千足金的凤冠,整套金丝的头面,层层叠叠,远远望去,长公主的头竟然比原有比例大出两圈。江晓羽光是看着就觉得脖子疼。
更别提出门前祭拜,出了门祭拜,上了轿祭拜,下轿之前祭拜,进门之前祭拜,进了门祭拜……到底哪儿来那么多神仙需要祭拜的啊!幸好江晓羽尚未及笄,只做孩童打扮跟在哥哥身后。直到全家朝着皇陵遥遥一拜的时候才需要她出来凑个数。
心里默念着,列祖列宗在上,她江晓羽将来结婚绝对不要这个排场。
独孤霖身为皇兄却不方便过来参加婚礼,于是由太子代劳。足足带了南北两宫的御林军。看着左边一群金甲,右边一群银甲。江晓羽都以为自己看见《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群众演员了……
“大喜的日子,郡主却在这里躲清闲。”绵绵的声音,江晓羽不用回头都知道又是白映宇这个阴魂不散的。
“习惯了。”不想与他多说,江晓羽口气淡淡地应付了一下。
谁知道白映宇却是好兴致地坐了下来,一脸淡淡的微笑。
“我姑姑以后就有劳郡主了。”说罢浅浅地饮了一口酒。
江晓羽看了看他:“应该的,公主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一员。自然要好好照顾。”
“我们家啊……”白映宇眼神有些飘远,“家这个字,极好。”
江晓羽略微疑惑地看着白映宇出神地傻笑着。这跟他的人设有点不符,难不成凤羽国皇宫里也有难念的经?
切,只要有皇宫的地方就有女人,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哪个女人不是经历了千锤百炼才得以在那种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的。皇子们自然也是如此。能稳当当地坐在太子宝座上这些年没被人和谐掉。白映宇或许也付出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努力。只不过。这些他都不会拿出来给别人看罢了。
想到这儿,江晓羽心头微软。就是嘛,人家是凤羽国的太子,再折腾再讨人厌也是要回到自己国家去的。就这么几天,忍了就忍了呗。
“你……少喝点。”江晓羽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眼前这位暗自伤神的皇子殿下。只能淡淡地劝了一句。
白映宇闻言,朝着江晓羽灿烂一笑。登时惊得江晓羽愣在原地。
那是怎样一个笑容啊。仿佛天边的彩霞全都黯淡下去了,星光也毫无亮色。那是一个仿佛光明精灵的笑容。江晓羽死死地忍住冲上去毁他容的冲动。
冷静,冷静,冷静。这个世界的美男子多了,难道见一个抓花一个么?深深地吸气吐气。反复了三四次。江晓羽才冷静下来。
现在想来身边的男人都跟天神下凡似的。谁知道爹妈到底是怎么生的。儿子都生成这样将来还娶不娶媳妇啊?
江晓羽瞄了一眼正彬彬有礼待客的自家亲哥,幸亏独孤锐虽然长得如玉一样,却难得有着大男人的阳刚之气。那是唯有上了战场才能历练出来的。
而太子独孤铭心,身上最浓的便是书卷之气。夹杂着浓浓的皇家威严。光是用看的就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将来也是个有发展的。
猛然,江晓羽想到了咱家的小孔雀。若是那小子还在,论美轮美奂笑颜如花,估计是没人拼得过他了。反而是慕容诚,长得仿佛山水画一样,清淡宜人。
虽然对美男赏心悦目,可慕容诚的长相更让江晓羽有安全感。那样的男人,性情自然如山水画一样淡泊宁静。
夏无邪:我能弱弱地吐个槽么?死丫头等你知道慕容诚可是打算杀你的主要首脑我看你还宁静不宁静,淡泊不淡泊!
景王今日有些被闹腾的恍惚了。想当年迎娶碧晴阳的时候尚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阵仗。心口微微抽痛。晴阳跟了他这些年,细细想来却是一日省心也无。他,实在是愧对亡妻。
看着大红礼服下只略微露出的莹白指尖,景王知道自己不可在这种时候怀念已经逝去的妻子,那样。对长公主是不公平的。反而是愧对了两个人。
今日成亲的是皇帝的亲弟弟,虽然来贺喜的人不少却不曾有人动真格的敢灌景王酒喝。不要命了么?
于是在敲敲打打声中,景王就这样被人推进了新房里。
江晓羽原本打算看热闹的,后来想起房里的是自己亲爹,摇了摇头还是带了翠星等人回了行云阁。
刚到院门口,便看见微微靠在门口柳树上的慕容诚。
“你怎么在这儿?”江晓羽记得他今天专门负责保全工作来的,皇帝未下令,他应该是不能撤的才对。
慕容诚见江晓羽朝着自己走来,直起身,理了理原本就很整齐的衣袖。
“诚今日前来,想跟郡主说一声。”慕容诚的口气仍然是淡淡的。
“恩,什么事?”江晓羽以为他有重要的事要说,脸色严肃起来。
慕容诚看着江晓羽严肃的小脸,微微一怔,轻咳一声:“请郡主以后离凤羽国太子远些。”
江晓羽一愣。这句话可以翻译成很多意思,首先她可以理解成慕容诚不喜欢她离凤羽国太子太近,其次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