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羽绝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才端着吃到一半的金丝肉卷站在马车的前端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对面那个高高的绣楼上,一位月白流仙广袖长裙的美人儿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绣球逗引着下面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各种狼嚎尖叫。
“抛绣球啊。我一直以为只有戏文里才有这种狗血的展开呢。”江晓羽喝了一口黄鹂递过来的热茶,润了润嗓子。
柳生对于自家小姐毫无贵女形象的行为已经彻底无视了。
抹了抹嘴边的金丝肉松,江晓羽眼睛亮亮地看着楼上那个弱风扶柳的身影。
“你们说,那位小姐会不会美若天仙?”
黄鹂紧紧地扶着江晓羽,笑着劝道:“再美能怎样,还能有小姐和主子漂亮么?”
虽然知道黄鹂是在应付自己,可被人夸奖了漂亮江晓羽还是蛮开心的,雀跃地坐回马车里,催了柳生将马车赶得近些看仔细。
“小姐,再近些,那绣球打不到咱们,那些莽汉也会撞到咱们的。”柳生无语地拒绝了江晓羽要在贵宾席上围观的愿望。
“切,小气。”江晓羽嘟着嘴却没再继续要求。
黄鹂眼尖地看见对面酒楼上露出的两个似曾相识的脑袋。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似乎有熟人在此。”
江晓羽闻言一愣,尼玛都跑到边境来了,除了这个城门再三里地就已经不是龙鳞国土了。这样还能遇到熟人。到底是有多冤家路窄啊喂!
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四下张望了一下,寻寻觅觅地看不见黄鹂说的熟人到底在哪儿。
“没看见啊。到底是谁啊?”江晓羽眯着眼睛到处张望。
黄鹂笑着将车帘放下:“看长相应该是慕容府的人。”
慕容兄弟小时候没人觉得怎样,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慕容凌的长相就越来越接近慕容诚。几近八成的相似度让人终于认同了慕容诚才是大房嫡子的说法。
江晓羽才不会犯傻地跟黄鹂抬杠。原本就不是个不认邪的人,乖乖地坐在车里没再翻帘子,节外生枝神马的绝对是脑残不商量啊。
柳生早已看见卡在酒楼二楼包厢窗边的慕容凌,普及过知识的柳生同学扯着缰绳改了方向。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欢呼,宁大小姐扔绣球了。
柳生脑子一转,眼看着绣球就要落入一个粗犷的彪形大汉手中。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大汉的膝盖上。腿下一软,大汉直接扑倒在地。绣球在大汉头上砸了一下,竟然弹了起来。
江晓羽从缝隙里看见那颗弹起来的绣球。深深地惊叹着那布料要多有弹性啊,竟然可以直接弹到对面酒楼的二楼包厢里去,将围观的两个人迎面砸倒。
“黄鹂,那个球弹性真好啊。我一直以为实心的绣球死沉死沉的呢。没想到还能跳起来啊。”江晓羽惊讶地跟黄鹂说着。
黄鹂抿嘴笑了笑,她才不会告诉小姐,那绣球之所以会跳上二楼,可全是柳生的石子将它送上去的。
笑着答应改日也给江晓羽做一个那样的绣球拍着玩。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本着城外走去。
慕容凌的下场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宁大小姐的家人跟着球跑到酒楼二楼包厢一看,小姐这一球可是直接砸倒了两位贵公子啊。就是不看长相。光是看上身上那料子也知道俩人非富即贵。就是任意嫁一个都是前途光明啊。
慕容诚晕乎乎地看着一群人跑过来将他扶起来。到处都是恭贺声。好容易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宁家大院里喝茶了。
擦。到底是他喵的谁把绣球扔过来砸他头上的啊!这会儿宁老爷一脸笑得菊花开的看着自己,该怎么跟老爷子解释这件事呢?
“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竟然让自家闺女抛绣球招亲。是嫁不出去了还是管不了她了啊?”慕容凌自从见识过了江晓羽的毒嘴之后就莫名地跟着嘴毒起来。熟人还好,若是不认识的人,非要戳到人家满身血才算完。
宁老爷一愣。马上又想到这位乘龙快婿身份定然不同,性子傲娇些也是有的。便陪着笑脸跟慕容诚打哈哈:“人都说缘分天注定。”
“天注定?哼!”慕容凌冷冷一笑:“你倒是也打听一下本公子是不是你们能够天注定的起的人。”
宁老爷这回确实犯难了,早已见到这位公子的衣料配饰与众不同了。如今这位公子的口气中散发出来隐隐的傲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高贵是浸淫到骨子里的气势。慕容凌一开口便已是一地冰霜。
“夫君为何如此与父亲说话。”宁大小姐扶着贴身丫鬟摇曳而至。
原本不过是一时赌气跟父母要求抛绣球招亲。可如今见自己招来了如此貌美的贵公子,宁大小姐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慕容凌眉头一皱,原来不过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大小姐罢了。
“绣球是下面人挤上来的,本公子并无想要之心。”语气中的冰冷已是无法忽视的了。
宁大小姐偏不害怕,越是如此越是令她倾心。绢帕挡着嘴微微一笑:“夫君,人说缘分天注定。就如同你我这样。”
尼玛缘分天注定个大爷啊!慕容凌强忍着自己没有拔刀出来砍人。这家人是怎么回事?说人话完全听不懂是不是啊?!
一甩袖,慕容凌干脆不搭理这俩脱轨的父女俩:“这件事就当做没有。本公子就此别过。”
宁大小姐面色一紧:“夫君可是要始乱终弃?”
“夫君?一个将自己终身大事托付给绣球的莽撞女子,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