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军炮兵阵地上,迫击炮还在射击,新运到的山炮刚刚架好,炮手们正在调整炮位,装填手正在给炮弹装引信,民夫们忙着从大车上卸炮弹,人声、牲口叫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桂军炮兵营长嘴里骂骂咧咧的在阵地上检查炮位,**后面跟着的传令兵一声不吭,生怕说错了话让长官训斥。一个搬运兵扛着一箱炮弹从桂军营长面前跑过,一不留神,踩着了地上的一块石子,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炮弹箱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四分五裂,炮弹散落一地。桂军炮兵营长上去对着搬运兵就是一脚:“刁你滴娘,慌什么慌?小心老子毙了你。”
看着那个搬运兵吃瘪,旁边的一个桂军士兵笑着喊:“夏老三,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偷着去会相好的了?不会是让女人把你的腿都吸软了?”
桂军士兵登时就嘻嘻哈哈开了。
那个倒霉的搬运兵从地上爬起来,胆战心惊地看了看营长,见营长没有继续踢他,收拾一下零散在地上的炮弹,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炮位跑去。
桂军营长看着士兵都在紧张地干活,边大声喊道:“弟兄们,抓紧时间,山上的红匪快撑不住了,只要我们大炮一响,他们就会和先前守这里的红匪一样,血肉横飞、溃不成军。到时候,我会向长官给弟兄们请功,让长官给大家白花花的大洋。谁要是偷懒不好好干,放跑了红匪,耽误了弟兄们领赏,老子不说话,老子手里的枪会找你说话的。”
一个桂军士兵喊道:“长官,能不能不要大洋,赏弟兄们一个女红匪啊?我听说步兵弟兄们缴获的女红匪都是洋学生,很娇很乖的。”
桂军营长笑骂到:“狗子,刁你公鬼。看你浑身没有四两肉的衰样,净想好事。老子还不知道女红匪是什么样子呢,能轮到你?快点干活,等消灭了红匪,领着赏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士兵们轰然应声。桂军山炮阵地上又恢复了繁忙。
刘一民伏在距离桂军炮兵阵地500米远的树林里,仔细观察了一下,现桂军还真是训练有素,炮兵阵地前面是步兵保护阵地,四面都有哨兵,不时有巡逻队走过,想从正面走到炮兵阵地有一定难度,更别说是正面攻击了。不过,由于炮兵阵地背后是山头,桂军只设置了四个哨兵。刘一民心里说,这简直就是让人偷袭的。他扭头对王大湖说:“你带战士们埋伏在这里,我去炸炮。等一会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有敌人追击,你们掩护我。如果炮弹炸响后我没有冲出来,你们立即转移。”
王大湖说:“不行,你是新战士,又有文化,不能让你冒险,红军没有这种规矩。要去也是我去。”
刘一民说:“你一口福建口音,一张嘴就露馅,万一生个意外,计划就泡汤了。不要争了,我去,你打掩护。”
王大湖说:“你也不会广西话。”刘一民张嘴就一句丢那妈,王大湖想了想说:“好。你去,不过你一定要回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刘一民说:“放心,我穿着桂军的军服,又从俘虏那里知道了桂军的口令,没什么事情的。”说完就弯腰向前跑去,距离敌炮兵阵地300米的时候开始匍匐前进,距离哨兵只有100米时候停下,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被现,然后借树木和地形掩护,又向前潜行了50米,径直站起来向桂军哨兵走去。
“站住!”喊声伴着枪栓拉动声。
“喊什么喊?不认识老子么?”刘一民边用广西口音回答,便向前走。
“口令?”
“剿共。回令?”
“灭匪。是步兵弟兄啊!”
看来俘虏交代的都是实话,桂军的口令真的是剿共灭匪,既然口令对,那么对面的桂军一定是44师和24师了。这可是桂军当家部队,战斗力在民国时期的**序列里都属于一等一的主力,想起来后世看到的革命前辈回忆录中说的“广西猴子是桂军,猛如老虎狠如狼”,刘一民不由胸中豪气顿生,既然上天让老子穿越而来,这些终将被我军扫进历史垃圾桶的军阀部队又何足道哉!想到这里,刘一民对着桂军哨兵大声呵斥道:
“什么步兵弟兄?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老子是炮营的。”
说话间,刘一民已经到了哨兵跟前,他本来想直接把这个哨兵干掉,眼睛一扫,现其他几个哨兵都在向这里看,只好继续往前走。谁知道这个哨兵很警觉,他看刘一民背着步枪,腰里挂满手榴弹,手里提着驳壳枪,感觉不像重炮营的。枪一横,就拦在了刘一民前面。
刘一民把哨兵的枪一拨拉,瞪着眼就喊:“干啥子,想挨揍不是?”说完,伸手提留着哨兵的衣领就往前走,“走,找你们长官去!”
“干啥子?干啥子?”附近的三个哨兵都端着枪跑了过来,刘一民心想,好,省得一会跑路的时候有哨兵拦阻。于是直接喊道:“兄弟们,过来评评理,这***竟敢欺负我们炮营的人,老子要抓他去见长官!”
旧军队里兵油子们经常打群架,有的部队甚至把士兵斗殴看作是练兵的辅助手段,即令是桂军这样相对纪律比较好的部队也不能免俗。来自后世而又精研战史的刘一民对这些陋习自然很了解,其他三个哨兵更清楚,以为是自己的弟兄受欺负了,所以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刘一民嘿嘿一笑,嘴上喊着你们***想打架不是,左手却直接抓住一个哨兵的头往另一个头上用力一碰,登时了账。另两个刚想搂火,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