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大清早,卫嫦正在膳厅用早膳,沅珠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小跑着进了膳厅。

“你不是去大厨房嘱咐中午的菜式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沅玉这么问,卫嫦也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不……不是啦!”沅珠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才能说话:“来……来了……”

“什么来了去了的,慢慢说!玉儿,给她倒杯水,我看她都喘得喉咙发渴了!”卫嫦笑着吩咐沅玉。

“哎哟!我的好小姐!奴婢这会儿哪喝得下水啦!”总算缓过气来的沅珠,娇嗔地跺跺脚,喜滋滋地汇报道:“是将军府来下聘了!还是阙大将军亲自带队来的呢!”

“真的?”问话的是沅玉,得到沅珠肯定的点头,一脸惊喜地转向卫嫦:“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行了行了!”卫嫦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地继续端起米粥喝了起来。心下嘀咕:那家伙既然今日要来下聘,昨晚居然半点口风都不透露。

“小……小姐?”见卫嫦的脸色不仅没有半点喜悦,还沉郁着似是在生气,俩丫鬟不由对视了一眼,沅珠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要不要奴婢去前院打探打探?”

“不必!”卫嫦抬头睇了她一眼:“你很闲?”

“不……当然不是。只是,姑爷他……”

姑……姑爷?

卫嫦瞬间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才在沅玉的拍背下,缓过了气,没好气地道:“你俩倒是接受得快啊……”这都还没过门呢,就一口一个姑爷的叫了。日后是不是还要倒戈相向,奉那人为主子了?

“呃……”沅玉、沅珠一时摸不清自家主子的心思,齐齐低头做反省状。

“嗯哼……”卫嫦见她俩这副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摆摆手,无奈地道:“得,你想去看就去看吧,别让人瞧见就好。”

“奴婢省得!”沅珠一听,立马来劲,偷偷朝沅玉眨了眨眼,迅速窜出了小楼,去前院打探将军府来下聘的情况了。

沅玉也忍不住抿唇偷笑,小姐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也好奇得紧呢。

……

四月初八,宜嫁娶,适下聘。

且据钦天监测算,乃当年除五月二十六外,第二个诸事皆宜皆顺的黄道吉日。

故而,阙府筹备了十来日的聘礼,也在今日运至季府来下聘了。

阙韵芝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何况又是独子娶亲,因此,给阙聿宸备下的聘礼,从城东到城西,足足排了长长一路,这边还没发完,那头就已到达季府了。碍于皇室规制,聘礼不能超过皇室下聘的一百二十八抬,却也装了满满当当一百零八抬。

“好家伙!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娶媳妇呀!这么气派的聘礼队伍……”

沿街,吸引了全城百姓驻足围观。有刚抵达逐鹿城的外地客商,一脸羡慕地叹问。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站他身旁观赏聘礼队伍的恰是“悠茗阁”的小二,人称“李子二”,闻言,一脸鄙商,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赐的婚,阙大将军和季四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哈哈!小二哥!你搞错了吧?那季四小姐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哟!”

围观群众中,低笑着传出不敢苟同的反驳声。

从四周的窃窃私语中,可以听出,赞同反驳之人的还占多数。

李子二哼了哼,懒得和他们解释更多。

都是一群人云亦云、见风使舵的迷糊蛋!

他年纪虽小,可看人的眼光不会差。虽然才来茶楼没几天,可光是那天的事,就足够让他确信:季四小姐在外不怎么中听的风评,想必都是子虚乌有。反观,那季三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可心眼却多的很。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跟踪季四小姐的丫鬟,结果因为被曲六小姐泼了盆水,害得季四小姐被禁足……

当然了,这些事,有部分是他亲眼所见,譬如季三小姐偷偷摸摸跟踪季四小姐的丫鬟上楼,另一部分,是他听大掌柜和人聊天时提到的。但不管怎样,季四小姐这样都能被人抹黑,可想而知,过去的十几年里,都被人冤枉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卫嫦无形当中,多了个铁杆脑残粉……

……

下聘的队伍陆陆续续地抵达季府门口。季鹤天早就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口恭迎了。开玩笑,高他两品的阙大将军亲自带队前来下聘,怎好意思翘着二郎腿在屋里喝茶?

“爹!来了!”

季鹤天思忖间,大儿子越韶在身旁低声提醒道。遂抬眼望去,恰见阙聿宸一袭暗红色银线织纹的锦袍,长长的黑发用白玉束着,利落地从骏马背上一跃而下。

有别于身着将袍、领兵出征时的严肃漠然,此刻的他,清俊的容颜带着一抹淡淡的松然,虽然依旧没什么笑意,可还是给季鹤天吃了记定心丸。虽不知皇上为何赐这桩婚,也不奢望男方对自个儿嫡女满意至极,可只要不是被迫的就好。

阙聿宸下马后,将缰绳交给下人,接过贴身管事风书易奉上的搁着下聘礼书的红漆木盘,交给了季鹤天。

季鹤天诚惶诚恐地接过,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邀阙聿宸入府:“将军辛苦!将军里面请!”同时,嘱咐两个儿子协助男方,将聘礼依次成列在府门口稍作展示,再一一抬入前院。

就在季鹤天爷仨分工合作、里外兼顾地招待男方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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