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连串的发问显是情急关切于心,冷若霜却淡淡回了句:“毒解了,没什么大碍!”
颜木风自与她分别后的这月以来,疯了一般到处寻她,此中情节她自是不知晓,颜木风见她心中欢喜胜过一切,而她此际心中苦痛远胜过一切。
叶景轩从石屋出来之后,苏灿瞧得一清二楚,心中不觉对冷若霜生出无尽恨意,她曾也听说过良君大败于冷若霜的这件事,心想良君心胸狭隘,自然对冷若霜怀恨在心,心中生出一计,冷笑一声,便派人将良君找了过来,要她以办事不力的罪责将冷若霜带至空旷之所,另施毒手将她性命了结。良君办事向来谨慎,想到各个门下弟子尽是好手,折损一个只怕苏志清责怪,便向苏灿道:“这非谷主之命,属下不敢擅自行事。”苏灿自小生于邪教,见惯了残暴凶狠,杀念一生,必要成事。听她拒绝心中不满,冷声喝道:“良君令使,我不过看在你与她有怨的份上给你出气的机会,既然你不领情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想要她死不过我爹一句话而已!”
良君闻言面色有变,躬身行礼道:“既是小姐吩咐自应赴汤蹈火,何况小姐一心为属下出气,属下感激不尽,此事自当竭尽全力!”苏灿面露冷笑,道:“好!你去吧!”良君行礼拜别,赶到石屋,正见冷若霜伏地失神,进门便道:“冷令屠者,你办事如此不济,倒叫谷主生气,快去随我赔罪!”
冷若霜脑中眼中心中尽是叶景轩,也未多想,跟在良君身后,到了荒僻之处,但见良君不由分说挥鞭过来随手剑起,良君喝道:“你胆敢还手?是不将谷主放在眼里罢!”冷若霜听了这话恍然醒悟,眼前这人是良君,忙驻剑跪地,良君心下冷笑,手起鞭落,一下狠似一下,鞭影晃动不多时衣衫上血迹赫然,冷若霜吃痛却无心闪避更不用内力防护,心下反倒盼她更狠些,好叫自己忘了心上的疼痛。
良君见自己越是发力冷若霜越是漠然,浑似不觉疼痛,唯有眉头颤动,一时间索然无味看她失魂落魄扬鞭朝她头顶击落,要就此将她毙命。鞭身落下之际,良君猛觉手腕被人扼住,下落的鞭影就此停住,忙回肘击过,身后那人侧身避过,闪至她身前微微一晃抢在冷若霜身前将她揽入怀中,良君看清那人不禁惊道:“宇文,宇文芷阳,是……是你!”只见那人狐脸的面具乘着亮光一闪,转瞬腾身掠走。良君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却又没什么法子,只得回去。
冷若霜隐隐听到良君叫道“宇文芷阳”后便昏睡过去,直至醒来便见颜木风守在身前,但见屋中昏暗,已是掌灯时分,硬撑起身,颜木风惊问道:“师妹,你……你要做什么?”冷若霜强颜笑道:“谷主爱女大喜,你我怎能不去?”冷若霜向来少笑,这时笑来除凄然苦涩之外哪里有笑的意味,颜木风不明情由,担忧道:“你的伤不轻,去不得!”
冷若霜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你等着!”说着不听颜木风相劝,咬牙下地,道:“没事了,你看这不是好好地!”说着拍了拍颜木风的肩头以示安慰,颜木风见她行事说话大不同以往,一时间语塞胸间,冷若霜道:“你在门外等我!”
颜木风默默点头,出了门,不多时冷若霜开门走出来,只见她换做一袭黑衣男装,长发倌起,俨然昔日的俏郎君的扮相,对颜木风道:“走罢!”颜木风心中始终不安,不放心道:“你的伤没事么?”冷若霜道:“现在好的很!”
二人并肩走进大厅,此事贺客尽已入席,大厅喧哗不已,但二人举步进来,厅中渐渐静了下来。众人目光本聚在叶景轩的脸上,只见他看着门外一脸惊喜伤感交替,不禁齐向门外看去。只见门外进来俩个少年,均是长身玉立,英气逼人,只是那年少的一脸凄然,却又带着几分硬气的淡然,叫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二人走在夏雪峰身前,躬身行礼叫了声师父,夏雪峰忙起身对苏志清道:“劣徒晚到,扰了小姐与少主婚事,罪该万死!”苏志清袍袖一拂,道:“今日是小女出嫁之日,便是我冥谷大喜,何来罪状!”众人一阵欢呼,却见冷若霜突地行至叶景轩前,举杯到他面前,道:“少侠与小姐大婚晚到,实则过意不去,罚酒三杯,以表歉意!”不等叶景轩说话旁人反映过来,举起杯饮了三杯,颜木风站在一旁,急道:“师妹,你……”
不料冷若霜举起酒坛,倒了一杯又道:“再敬三杯,以表贺意!”仰头喝了三杯,叶景轩夺过杯子道:“你,你……”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夏雪峰喝道:“霜儿,坐下!”冷若霜对这叶景轩莞尔一笑,在场瞧见的人均感眼前一亮。苏志清冷声道:“冷令屠者酒瘾不小,等他俩拜完堂,在豪饮三百杯也不迟!”冷若霜又倒了一杯,竟似不闻苏志清说话般,举杯道:“敬你,如此狠!”
苏志清本不想在女儿婚宴之上发怒,一再忍,此时再哪里能忍得下去,勃然大怒喝道:“夏雪峰!”夏雪峰颜色大变,却见冷若霜双腿一颤险些跪倒,幸得宇文芷阳在身后扶持一把,这才站稳。颜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