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姆上前,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秦惊羽听得真切,是三长两短。
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孔打开,有人问道:“谁?”
“是我。”王姆倨傲答道。
“你是……国师大人?”那门内之人显然对她不太熟悉,却也凭着她的服饰与嗓音认出来,犹豫道,“大人可有通行令牌?”
王姆从腰间取下枚乌黑的牌子朝那小孔前方一亮,过了一会,铁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像是一座陵墓,光线微弱,与其同时,秦惊羽循声辩影,迅速做出判断:“门口三人,里面没有!”
眼前人影一花,银翼与两名侍卫闪电般冲进去,扣人、制服、点穴,配合默契,一气呵成,等到火烛点燃,看清室内的情景,秦惊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铁门之后是个方正的门厅,门厅尽头是一道圆弧型的拱门,左右门扇半开,露出密室一隅,全是清一色的紫檀书架,高高的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器皿,造型各异,材质万千,灯火照耀下,闪耀着清幽惑人的光辉。
酒杯!
成千上万只酒杯!
每一只酒杯里都装着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有的只是浅浅一点,有的过半,还有的满得快要倾倒出来。
这样的场景,与她在摩纳族秘洞中看到的,异曲同工,却又翻天覆地。
秦惊羽苦笑着转身,但见萧冥仰望着那些酒杯,犹如觅食多日的饿狼看见鲜活的生物,双目放光,深幽而又狂乱。
“阿焰你看见没有,圣水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风如岳这个老匹夫,生怕有人前来偷盗,才设置这么个障眼法,将圣水藏于其中,哈哈,他以为这就会难倒我们?我承认我当时是冲动了些,太过渴求,这才中了他的道儿,但现在我已经想到办法,最简单最实用的办法,阿焰你帮我找人来,有多少只杯子,就找多少人,一人试一杯,总会找出真正的圣水来!”
萧焰在旁听得默然,秦惊羽轻哼一声,道:“找出来又怎样,就算当时有效果,谁能保证过段时日就不会出现状况?还有——”她冷笑,“你真当风如岳是傻子,你能想到的办法,他就想不到?还有,你们没觉得,这样容易就寻得密室,找到圣水,一切顺利得太过诡异,不是吗?”
顿了下,她转向王姆,微微皱眉:“这令牌是风如岳给你的?”
王姆摇头:“不是,是我从他身上偷的。”
秦惊羽忍不住好笑:“风如岳的武功高不可测,练武之人十分警醒,你那点手段,想偷他身上的东西……得了吧。”想想又问,“这地方,也是他带你来的?”
“是我悄悄跟在他身后,看到的……”王姆的声音低下去。
就连萧冥也听出不对来,瞪着王姆斥道:“你跟我不是这样说的,你!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恶意的,你相信我——”
王姆咬着嘴唇急急解释,秦惊羽突然伸手,将她腰带里的令牌抓了过来!
先前就晃眼看见那令牌上刻有字迹,此时只是再次确认:“二十二。”
银翼在旁听她念出,不觉愕然:“什么?”
“这牌子上刻的,二十二。”秦惊羽说完,眸光射向王姆,隐有领悟,“王姆,或许你没有恶意,但肯定有隐瞒。”举起令牌略一挥动,她问,“你说,这个二十二,是什么意思?”
王姆目色坦然:“也没什么,只是个编号而已。”
秦惊羽眼神一利:“是牌子的编号,还是……密室的编号?”
此话一出,周围立时安静下来。
萧冥的额头上渐渐溢出冷汗:“二十二?编号?阿焰,她们在说什么,你明不明白?”
萧焰面上闪过一丝不忍,默了会,终是涩然道:“惊羽怀疑,这样的密室,王宫还有很多……”
“不是怀疑。”秦惊羽盯着王姆逐渐深浓暗沉的眼眸,轻问,“这间是二十二,那你可知道,最大的编号是多少?”
王姆抿唇,说出一个数字,然后道:“这样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建。”
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三位数。
也就是说,如果圣水真的混放在其中,除了风如岳本人之外,旁人要想查找出来,就必须找出千千万万人来测试。
最终的结果,只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
“你明白了吧,像风如岳这样的人,野心勃勃,权欲膨胀,他怎么可能将圣水拱手予人?萧冥,你死了这条心吧。”秦惊羽冷笑。
对她的话,萧冥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王姆,脸色青白,低喃:“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直骗我说能找到圣水?一定能找到圣水?为什么?”
王姆被他盯得后退一步,声音却如斯镇定:“我是为了你好——”
“你休想再骗我!”萧冥厉喝一声,卸去之前的温和,神态狰狞,“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你每晚跟风如岳叫得那么yín_dàng,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王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说过你不计较的,我跟他……都是为了救你啊!”
萧冥冷笑,声音冰寒无限:“那是你自己愿意,跟我无关,你以为我会稀罕?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暗中勾结,演戏给我看?”
王姆身子一颤,苦笑着,喃喃自语:“你说得对,都是我自己愿意,你并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
秦惊羽看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