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话语还带着淡淡的醋味,我不禁笑开,“你个小毛孩明白什么,赶紧整理下东西,过几日随我走趟商队,去蒙兀室的边境。”估计是云铭从下人那得知的一些片面的信息,才这样阴阳怪气的质问于我吧。现在京城最大的威胁孟连达,也在这次花魁大赛后赔光了大半家产后一蹶不振,彻底消失在了京城中,再没有他任何的消息。该准备出发,替皇帝办事去了,其实现在细想想大赛当天的事情,也就明白,当初为何叶伊扬把票投给了花想容,毕竟他那方便快捷的消息来源,又怎会不知道那大赛的背后究竟是藏着怎样的心思,只是卖给我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花想容参加而已。背负着这样的恩情,我也只能赶紧去帮忙寻找他们急需的那株草药了。我曾找机会问过韩愈枫那株草药,得到的回答却让我震惊了几日,因为他告诉我,花想容所中的剧毒中,也是因为那株草药才会落得无药可解的地步。到了此刻,不管是为了还叶伊扬的人情,还是为了花想容解毒,我都务必要亲自走一趟蒙兀室了。
我的话语立即引来了云铭的不满,强烈抗议着,“我才刚回来,又出发,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听着他如此孩子气的话语,我轻笑的抬手抚了抚他柔顺的头发,“陪,路上那么长的时间,我不一直陪着你呢吗!”这次毕竟过于凶险,云铭这次学成归来,去蒙兀室是一大保障,更是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我的话语让云铭当场楞住,怔怔的望着我,“你说,你也去?你也去?该死,你知道那蒙兀室与青岚的边境有多危险吗?你去干嘛?这次有什么重要的货物非要你亲自去?我去还不够吗?”本开始还轻声的疑问到后来的激怒愤慨,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个15岁男孩该有的天真,而是一个成熟男人般的霸气质问。他突来的转变吼的我掏了掏被震的嗡嗡作响的耳朵,都说女人善变,要我说这男人才善变呢,看看那日的花想容,再看看现在的这位,本来都是一副无害的天使面容,瞬间就变得要吃人一般的表情。看着我毫无反应,更像是刺激到了云铭,竟然伸手拉住了我,厉声说道,“你到是回答我啊,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淡淡的瞥了眼激动的他,我可不会傻的告诉他我去只因为要救一个男人,这会被他唠叨死,从小这家伙就爱管我的闲事,“这是当今皇上派下来的任务,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再说那条路以前我就走过好几次,没有你说的那般恐怖的,放心吧,还是趁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吧啊。”放柔了声音,用着哄孩子的口吻安抚着眼前这如同炸毛般急躁的云铭,这家伙只要柔声安抚加央求,他是什么都会答应我的,果然没过一会儿,他的脾气已散去一半,只无奈的说道,“好吧,你只会用这招来制我。到时候,有危险你一定要先逃,顾好自己,不许在多管闲事,这样我就答应你。”“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云爷,您老就快去休息吧。”听到他答应,我也赶紧欢快的应承,反正出去了你就管不住我了。“正好此番前去咱们去看看爷爷,他老人家为图清闲非要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推着那喋喋不休的云铭回到他的卧室后,赶紧关上房门,也阻挡住了他那有如唐僧般的念叨。啊,世界终于清静了!
花想容走后,我又恢复了男装,在余下的几日,把店里的一切都打点妥当,考虑到这次路程远,任务艰巨,时间太长,所以如果韩愈枫同意,他能同行是最好的。京城的一切交给赵胜我完全可以放心,就算这次我真的无法回来了,剩下的这些,也足够让他们富足的过完后半生了吧。
就在我忙碌的安排这所有事宜时,在另一处阴暗森冷宛如地狱的大堂之中,匍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孔阁主,这次您可一定要帮我除去他以解我心头之恨,您不知道,原来那场花魁比赛的幕后之人竟然是赛潘安,他为了整倒我,下重注在那个花魁身上,这次,我真的是被他坑去半数家产,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您可一定要帮我。”急切的把心中的一切哀怨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室内微弱的橘黄色灯光照在那张狰狞而暴戾的脸上,竟是那销声匿迹的孟连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