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刘老大狞笑,“我才不怕!老天爷有眼,才会让我这么顺利就遇上你们俩!我总算可以报仇了!什么叫无冤无仇?你们已经不记得了吧?!三月里,你们骑马乘车从外头进顾庄,我刚买了药从庄口走过,正巧……”他一伸手。抓住了文慧的发髻,痛得她发出一声惨叫,他还自顾自地往下说:“……有风吹起了你这贱人坐的马车帘子,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被你们叫人打了个半死!药也撒了……可怜我的儿子还病着呢……因为没来得及吃药……死了……我老婆也死了……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有脸说跟我无冤无仇?!”他一把将文慧掼到地上。又抬腿踢倒文安,一脚踩在他头上。来回磨着:“当时你们就是这样糟践我的!如今可算遭报应了!”
文安不停地惨叫着,不一会儿,已满脸是血,文慧哭叫道:“不要……不要这样!求你饶了他吧……”扑过去就要将他推开。
刘老大一脚将她踢到边上,冷笑道:“少给我来这套!若我这么容易就轻饶了你们,何必费那么大功夫?!”他两手一抓,将姐弟俩都揪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不知道吧?那群人……原本没打算打这庄子,不是盯着平阴就是看中了平南。是我!是我把他们弄过来的!为了啥?就是为了你们俩!还有你们全家!等着吧,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文安惊得目瞪口呆,文慧怯怯地望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刘老大笑了,笑得十分欢畅,甚至还心情很好地抬手捏了捏文慧的下巴:“方才我不是说过了么?小姐没听见?”觉得手下触感柔嫩细腻,索性多摸了一把。呲嘴笑道:“官家千金果然跟花楼的妓女不一样,这小脸真嫩!不知道皮肉如何?回头大家伙轮着上的时候,可得好生尝个仔细……”
文慧瞠然,立时挣扎起来,拼了命要往外跑,被刘老大拦腰抱住:“再乱动我就砍了你兄弟!”她还是一味大叫着挣扎。文安在一旁也拼尽全力要挣脱绳索,见刘老大捞起姐姐要往地上压。便全身撞了过去,将其撞到门上,但他也跟着摔倒了,正打算爬起来,就被刘老大扔过来的椅子撞个正着,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一仰,便倒在地上。
文慧还在那里大声哭喊,刘老大气急败坏,见文安还在挣扎着要起身,想着先解决了一个再说,便抡起大刀,用力砍将过去。谁知刀还未挨上文安,他已觉得手上一凉,接着右手前臂连刀一起掉落在地,大量的鲜血喷发出来,践了文安全身。
他这时才感觉到巨痛,随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却看到眼前绿影一闪,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劈下一道银光,他颈上立时一凉,然后便觉得自己在往下掉落,又看见了一具无头的身体随即歪倒。
他脑中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是:这身衣裳怎的看起来跟我穿的那么象?
柳东行见贼人已死,方才跨过他的尸体,去查看文安的情形。所幸文安只是脸上有几道口子,并无致命伤,但看他嘴角有鲜血,也不知道是否有内伤,还得抬回去细细查看才好。
文安无事,但文慧还在尖叫。柳东行皱皱眉,一脚将刘老大的头从她身前踢开,没好气地道:“别叫了!没事了!”文慧却还是连连往后缩着,叫得声嘶力竭,满面是泪。
有人从外头进来了,却是东平王世子朱景诚。他身后跟着林子默,接下来是两个士兵押着方才那年轻匪徒。后者见了同伴的尸首,不由得失声大叫:“刘老大!”
朱景诚皱了皱眉,瞥了柳东行一眼,有些扫兴,又见文慧还在那里哭叫,心情更差了,索性大步走过去,大力扇了她一个耳光:“给我消停些吧!”
文慧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朱景诚,忽地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
(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