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顾氏却猛地抬起头,冷笑道:“我倒看不出他哪里有半点懂事的模样?!我在家里等了他一早上了,他两口子到这会儿才来,不知道的人,还当他们没规没矩,才新婚第二日,便睡到日上三竿呢!对叔叔婶婶这般怠慢,连点孝心都没有!”
文怡细声细气地辩解道:“二婶娘误会了,相公与我早起便去拜过公公婆婆的灵位,上了香,磕过头了。”
柳顾氏更加生气:“你这是在反驳我,说叔婆婆不如你正经婆婆尊贵么?!”
文怡大讶:“二婶娘这是怎么了?古往今来,论孝顺,自然是以父母为先的。”
柳顾氏还要再说,柳复瞪了她一眼:“你又在发什么疯?!”她咬牙道:“不是我发疯,只是看不下去了,这侄儿媳妇没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文怡淡淡地说:“二婶娘怎么忘了?侄儿媳妇既是顾家女儿,自然是在顾家闺学教出来的。顾家女儿,但凡是在族里长大的,都要上闺学,您不也一样么?”
柳顾氏冷笑:“如今还懂得推到闺学头上了?好,我倒要问问,是哪个先生这般糊涂!”
文怡抬眼看向她,眼神不卑不亢:“闺学的先生,皆是名门之女,才德双全,不然大伯祖母也不会命顾家二婶娘亲自请了来了。”
柳顾氏顿时一窒,柳复忙制住她:“行了!少说两句吧!”文怡却立时向他拜倒:“还请二叔恕罪,侄儿媳妇只是见二婶娘话中辱及娘家的大伯祖母,心中着急,才忍不住辩解了两句。”
柳顾氏气得直发抖,一口气上不来,什么话也都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