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连穗岁进门,提着药箱的小桃被拦在门外,药箱被随从提进来。
“麻烦姑娘在外面等候。”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连穗岁警惕道。
立在窗边的男子唇中发出一声轻笑,摘下帷帽在桌前坐下。
“连三小姐这就不认识我了,好让人伤心呐。”
男子的容貌让连穗岁有一瞬间的惊艳,随即反应过来。
“羽公子?”
羽公子的手微微一抬,随从会意,开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三小姐对我的态度不似从前,是我哪里没有伺候好吗?”
以前的连穗岁痴迷过羽公子一段时间,但是那时候,她又丑又胖,羽公子眼睛里也看不见她,花了不少钱,只换来了一起喝了一次茶的时间。
他倒是不挑食,哪怕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表现得也很让人满意,换来的是原主对他更加的痴迷。
后来还是原主又看上成王了,才把他忘到脑后。
连穗岁对他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
这个人来找她,目的不纯。
“你误会了,这里是我的妙手堂,不是清风楼,我是大夫,眼里自然只有病患。难得羽公子能看得上我的医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羽公子突然凑近。
“我哪里不舒服,王妃娘娘不是知道吗……”
他意有所指,连穗岁惊讶道:“我哪儿知道啊,望闻问切,你看着你脸色不太好,要是没病,别耽误我的时间。”
她心里打鼓,眼前的人是义善堂的人,找上门来……不是好事。
羽公子观察着她的表情,又是一声轻笑。
“看来王妃娘娘是真把我忘了,我被行刺那天,王妃娘车架正好从楼下经过,还以为王妃娘娘会派人稍微打听一声呢,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一点也不关心……”
他轻解衣裳,纱质的长衫从肩头滑落,露出他精壮的腰身。
他抓住连穗岁的手按在他伤口上,语气里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王妃娘娘医术高超,有没有办法,让我不落疤痕?”
“我们靠脸和身体吃饭,若是留疤,客人们不喜欢怎么办?”
连穗岁抽出手,对他刻意的勾引不感兴趣。
明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她更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我先帮你看看伤口。”
连穗岁凑到他的伤口上仔细观察,身为清风楼的头牌,给他请的大夫医术高超,处理得很好,伤口也长得不错,如果不是二次伤害,在原本的伤口上又加了一道,他现在应该恢复得更好。
至于疤痕……
“伤口太深了,没有任何灵丹妙药能做到完全消除伤疤,但我这儿正好有一种药膏,用上能让伤疤变淡,等过个年,伤口的颜色淡得和原本的皮肤颜色一致的时候,就看不出疤痕了。”
“要年呢?那么久……”
连穗岁没接他的话。
“如果要的话,跟我去妙手堂拿,或者我让人送来也行,不要的话,麻烦把诊费付一下。”
羽公子穿着衣服,随口问道:“要多少诊费?”
连穗岁眨眨眼睛。
“一百两银子。”
羽公子系带子的动作一顿,确认道:“一百两银子?”
连穗岁郑重点头,当初找他喝茶,她也是花了一百两银子。
“我们妙手堂的规矩,出诊的诊费是一百两,但是到我们这里抓药按照正价肤付钱。
“那,王妃娘药膏多少钱?”
连穗岁心情很好。
“也是一百两。”
她亲手熬制的去除疤痕的药膏,值这个价。
羽公子被气笑了,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两张银票。
“那就麻烦王妃娘娘亲自送来吧。”
连穗岁收了钱,笑道:“放心吧,用过我的药膏你就知道,这钱没有白花,绝对物有所值!”
她现在看起来倒像是生意人,跟他谈生意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好不容易遇上一只找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是吧……
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不知情,仁和当铺的账本真不是她跟楚知弋联手取走的?
连穗岁步履轻快,背着药箱回到妙手堂,取了两罐药膏,折返回来。
“每日早晚往伤口上涂抹,等伤口完全长好之后,便可以不用这么勤快了,三天用一次,只需一个月伤疤就会变淡。”
“收你这么贵的诊金,我们后续的服务也很不错,有问题你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连穗岁看着他。
“还有别的不懂吗?”
“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羽公子愣神间,连穗岁已经转过身去,下了楼梯。
“连三小姐也让人看不明白了。”
他带上帷帽,让随从揣着药膏,下楼坐上马车,离去前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妙手堂的招牌。
“有意思。”
连穗岁思索着他今天来找她的用意,想立刻回府给楚知弋报信,又怕露出马脚,被那人察觉。
“三姐姐,我做了肉片汤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连晓小发现她有些不在状态,“三姐姐,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
“没有的事,我今天赚了二百两银子,高兴呢!”
“哦,这个天气,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肉片汤我做成酸汤口味的,你先喝一碗开开胃。”
“好。”
下午病患不多,门口有个卖甜豆包的小童一直往妙手堂里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