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全身麻醉,所以也不需要禁食,在若纳见到母亲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由旁边的宫女喂食着大骨清汤,他看到母亲来了,一下激动想起身,差点被宫女举到一半的勺子推在地上,滴出来的汤水沾到被子,宫女急忙撤掉了脏的被褥,换上完全干净的。
完全按照黄少少的交代。
看见儿子脸色欠佳,做母亲的心疼的眼泪又夺出,她碎步来到床旁,劝道:”才刚过了一关生死门,别说话,多休息些,娘就在这里。”
“我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快休息,要不然伤口又裂了,枉费少少姑娘花了这么多时间。”
提起了黄少少,若纳忽是恍然发现刚才到现在,一直觉得哪里缺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个一直会在旁边不停碎嘴的聒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去哪里了?若纳视线在房间四周绕了一圈,仍没有黄少少的影子,突然紧张起来。
“人呢?”
本来不想说实话让儿子担心,可是一旁杨御医已经心直口快的把事实说出。”神医过度疲劳,刚才缝完伤口没多久就昏过去了,难道若纳将军您不记得了?还是在你眼前倒下的。”
“有…有这回事?”
若纳那时神智不清晰,怎么会记得,他朦胧中确实是有听到一些动静,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是黄少少昏倒时的骚乱吗?一想下来,他更急,高声要问,一牵动胸背上的伤口脸色又痛的奔白去。
“好了,你别担心,少少姑娘已经被御医带回自己的房间照顾了。”她安抚着儿子,而一旁察觉自己说错话的杨御医则赶快用眼神??赔不是,也顺着若纳母亲的话讲,说黄少少现在在休息,不碍事。
可是若纳怎么是这样就能够平定下来的人,他捂着胸口的伤,挣扎着想下床,叨叨说道:”没来由这样就昏倒,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万一等一下伤口又崩了,还要劳烦人家一次吗?不是更添她的麻烦。”若纳的母亲语气中带有几分责怪,他见母亲动怒,终于是乖乖安分躺好。
“我知道你急…”若纳的母亲拍拍他的手,慈爱的说:“公主已经邀请我进宫来住几日,我会好好照顾少少姑娘的,你别担心。”
“恩。”不敢再闹,若纳低低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我都听公主说了,平日里整天跟少少姑娘吵嘴,如果真是有心就不该如此,等你好些了,别忘了好好去跟人家赔不是,娘还等着抱孙子。”
这话是母子之间的对白,不过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场,昆豪眼光往天花板投去假装没听到,倒是若纳自己先是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似心事被说中了一样,比手画脚的,快快要母亲别再说下去。
众人眼睛皆是雪亮的,除了昆豪一人给了面子忍住了笑,其他人嘴角全是失守,拉出了新月般的弧线,西云国的人很单纯,遇到开心的事情就笑,无论是前方发生了多么悲催的事,只要是拨云见日,气氛又是一片祥和。
这是黄少少很想活着的世界,一切都这么般的直接,因为开心而欢笑,因为难过而落泪,可惜现在的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否则她应该也是会跟着笑的那个,就算是有点?澹?惨谰墒锹?恪?p> 一名侍卫进来房间,在昆豪耳边小声的交代已经都安排好,他看着眼前的气氛,见到发窘的若纳,大概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
将军夫人应该确定了,这实在是大喜事一件。
尽管气氛良好,不忍打扰,该办的事还是不可耽搁,昆豪上前向若纳母子说明了现在的状况,当然以昆豪的话为重,若纳与母亲也不再继续在牵线的事上打绕,她与其他的宫女一起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及贴身用物,交给被选上一同到地下密室的侍卫,临行前还一一拜托,希望能多加照顾。
“您放心,若纳不会有事的。“
西云国当然没有担架这类医疗用品,一辆四轮的木板车扛进了房里,四个人分边撑着若纳的重量,小心地把他移到木板上,向母亲道别,他便在护送之下往地下安全所前进,若纳的母亲掐着自己的袖子,心里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目送儿子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她为自己的儿子心疼,也为她的勇敢而骄傲。
探视完儿子,若纳母亲到了黄少少的房间,推开房门,蓝柔正握着黄少少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神情仍是不安,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夫人您来了。”放开黄少少的手,她起身行礼。
“我没打扰吧?”她关切地问,又说:“我也不是什么有官职的人,蓝柔姑娘不要对我如此多礼。”
毕竟是长辈,蓝柔还是客气的柔声说:”长者为重,更何况是若纳将军的母亲,这比起我们只能在这里服侍些杂务的人来说,身份哪能跟你比呢?在这般说就是取笑我们了。”
“哪里的话。”若纳母亲又是苍老的一笑,她走向睡沉了的黄少少,虚弱疲惫的脸色骗不了人,她忧心的问蓝柔黄少少身体状况,蓝柔说黄少少就是太过劳累,现在在补眠,身体上倒是没有特别的问题,要她别操烦,年纪有了容易犯病,还是宽心点好些。
若纳母亲粗糙的双手握上了蓝柔的纤纤柔夷,真切地说得:”千万还要拜托蓝柔姑娘好好照顾,我儿子的命还是她捡回来的,不管少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