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终于确定了有邑只是虚弱加上有些恍惚,当这消息被竹姿听见了,她脸上的表情比春天的花开的还要灿烂,一张脸红扑扑的,直觉得一切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幸运。
可是黄少少在检查有邑的时候却感觉到十分疑惑,而这疑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有邑的身体状况相当的良好,除了虚弱以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外伤的,没有外伤这件事情就非常值得怀疑,另外,在她的观察下,之前曾经听过有邑的思想被钉子控制住了,她特意的看了后脑勺,确实找到了伤口,不过那伤口却是经过了良好的包扎,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毫无经验,或者是要折磨他的样子,反而可以说是,受到了良好的医疗照顾。
这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没有要把有邑弄残,表示有邑是有用处的,可是瞧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能对西云国有什么危害,或者完成什么任务吗?再说,有邑是贝卡的心头肉,她不可能让有邑去冒这些险,这样拼凑下来,则又更加的奇怪。
而且那个伤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处理的,黄少少虽然不是个医师,但医疗经验丰富,加上自己又好学,她知道这如果有丝毫的偏差,绝对会让有邑陷入生命危险中,但看起来手法精準无比,而且甚至可以说,在伤口外所使用的药,疗效惊人,就是她在现代医院接触过的药物,或许都没有这样的功效。
按照那钉子的长度来看,十分惊人,而且如果已经在有邑的脑袋放了一段时间。那附近的皮肉绝对长新肉,把这些钉子包住,表示这样看起来,有邑的钉子是经过切割开来才有办法挖出的,不过…现在居然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浅浅的洞,而且没有丝毫的感染痕迹。
不放心,黄少少继续在有邑身上找著任何可能让她了解的更多的线索,但怎么看都是徒劳无功。
“少少姑娘,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你还担忧什么呢?”竹姿不解地问。
黄少少指著有邑的伤口。把那些问题都重新说了一次,尽管被有邑的出现冲昏头,可是竹姿也知道其中必定有诈,但这诈在哪里,又为什么这样。竹姿也同样想不到,她望着躺在床上静静睡着的有邑,想起了那几次的见面,还是孩子的有邑抓住了她的手,那样温暖的温度好像又重新爬上了她的手掌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还是要救他的吧,对吗?”竹姿用著一种肯定却又还是婉转的语气说着。
“那是当然,而且我也很期待如果他能回话了。会对我们说些什么,毕竟东云国那里的事,假设他能讲。那绝对会是最清楚的消息,尽管你想救的人已经救到了,可是其他的使命也应该要记得。”
极为难得的,黄少少用著一副老成的口吻说道:“千万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而害了其他人…因为…”她突然想到了李柏翰,想到了萌萌,想到了其他因为自己而改变或者牺牲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资个对竹姿说这些,反而更应该要了解她的心情。
可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竹姿失去理智。她可是西云国最重要的那个人,所有的百姓。包括东云国的百姓,哪一个不是靠她?如果她没有办法做出好的判断,那一切可就糟了。
“是…”竹姿也自觉自己失去了一国之尊,有些抱歉地低下头,抿起了嘴来,细长如柳的眉毛扭成了解不开的麻花结。
发现自己讲话讲重了,黄少少不太好意思,她也没有体谅到竹姿的心情,於是搂着竹姿的肩膀温声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要分清楚,这很困难,但是这是你的责任,慢慢来吧。”
“谢谢少少姑娘。”竹姿叹了一口气。
离开有邑的房间刚好撞上了也要来看的周伯与陈君,陈君看到竹姿就立即叫嚷了起来,喊道:“听说今天公主乱骂人啦?原来公主的脾气也是很不好的!”
黄少少恨不得立刻给他一个爆栗,好在是忍下来了,不过竹姿就没那么容易安抚了,她的脸色一下又青了,再次出现了那个极为抱歉且难过的表情。
“你跟竹姿公主道歉。”黄少少对陈君说。
“为什么要道歉?大家都这么说的。”陈君这孩子一点也不管。
黄少少忍耐著脾气,她知道陈君并不是有意的,但是该纠正的时候还是要纠正,这些日子忽略了对他的注意,看来变本加厉了些,以前的那个陈君后来变成了一个大人,不但会为他人著想,还愿意冒著危险来帮助西云国,跟眼前这小鬼头完全不一样。
算了,不一样的也不只有这个。
“你知道,有些话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就是对的。”黄少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如果今天大家都说你是坏孩子,到处欺负人,你觉得对吗?如果大家都说你成天乱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思考了一下,陈君点点头。
“那不就对了,你现在也只是听別人这么说,就对竹姿公主如此无礼,那这样岂不是跟那些当初欺负你的孩子一样半斤八两,你希望自己变成他们吗?”
“当然不要!”陈君立刻回答。
“所以你才需要跟竹姿公主道歉…知道不知道?”
“噢…”
竹姿没打算跟陈君计较,她的心思很乱很复杂,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她对陈君勉强笑着说道:“算了,没什么事,你说的也没有错,我是早上情绪激动了,没想到成了你这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