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纳的脸孔在泪水中扭曲了,然而他看着黄少少却也不解,这不是一双有着惧怕的眸子,她的眼泪并不像是因为脖子上的疼痛而出现,反而带着一份喜悦,她是那样热切地看着他,好像是遇见了一个熟人,可是若纳并不记得之前自己曾经见过这名女子。
“说!你到底是谁。”
停止了哭泣,黄少少看着若纳,贪心的想把那些少了他的日子一次看够本来,不过她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语声一稳,脖子上的血还流着,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凝望着若纳,接着深深的一个鞠躬,黄少少已经决定了,当她抬头起来的那刻,她要把一切过往的情感都抛下。
要能够不让若纳重蹈覆辙受到自己的影响,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开始就远离他,两人不要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若纳将军,您应该是吴伯派来找我的吧,既然已经遇见了,那我想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多说。”
此话听得若纳是一愣一愣,他不知道现在黄少少已经是全面了解了所有的情况,所以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呆头呆脑的,若纳只觉得这女子气度非凡,而且尚未开口就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想必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立即收起长剑,赶紧也鞠躬回礼。
“您是智者口中的…”
黄少少打住他,她特意摆出了一个冷傲的姿态,“药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救谁我想我也不方便在这里直接说出口,直接带我到地底去吧。节省时间,有些病能救一刻是一刻,晚了也是麻烦。”
“是…“被强大的气场压制住,若纳居然吞吞吐吐的,他看着黄少少,还想要多问一些事情。不过黄少少避开了他的眼神,而这一转眼,就有眼泪忍不住流下,温热在还沾有泥泞的脸庞。
队伍分作三组。若纳带着一批走在前方,另一批则包围着黄少少,最后的则是负责推着那台药车,这车子原本就重,洞穴里通到外边的路崎岖不平,推的是让几个士兵连连叫苦,尤其是黄少少又警告了他们,里头装的全是贵重的药材,绝对不可有所耗损,所以他们小心翼翼的。放慢着速度推,每移动一分,身上的骨头也就像是要散掉了一次。
见他们这副样子,黄少少实在怀疑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这药车从卫材房里推出来的,但不想还好。一想就突然全身上下酸痛不堪,她忍住了疼痛,继续往前跟着队伍走着,远远的看着若纳的背影,心里既是踏实又是伤感。
这一次,她就是怎样刁蛮,怎样难以接近。她都不要若纳再喜欢上自己,这一次,她就是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喜欢,她都不准自己再多与若纳有交集,许多的一切。就留在之前的记忆里吧,现在能看到这个人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事了,她不能再把事情搞砸。
队伍走得有些久,黄少少挺值的肩膀仍没有松下。一路回到了西云国,她一进到西云国,那熟悉的环境又让她忍不住起了情绪,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压抑,不让脸上的表情走露了痕迹。
一个少女迎上,正是紫轩,后头跟着竹姿,她如那天一样穿着粉红压纱长袍。
“若纳将军…已经找到先知口中的神医了吗?”竹姿问道。
“似乎…似乎是。”
不过竹姿跟若纳对于黄少少的模样还是起不了太多的信任感,神医怎么会是这么年轻的少女?虽然她的气度不同,可是依旧存有些疑虑。而黄少少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为了要证明,她脑袋一转,突然想到了刚来西云国时,紫轩的手腕上有过敏,于是心生一计,既然要让人信服,那就把戏演到了底。
指着紫轩,她说道:“这名姑娘刚才应该吃了海鲜一类的物品,现在身上皮肤瘙痒难受,尤其是手腕的部分。”紫轩脸色一变,这…她是怎么知道的?黄少少又说:”我这里有药可以立刻止住此为姑娘的病征,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一试,我也会吞下同样的药物,以防你们觉得我下了什么毒。”
想想非常有道理,若纳赶紧叫人把那沉甸甸的药车推上来,黄少少走向紫轩,拉开她的袖子,果然是有一片抓红了的痕迹,这事情刚才竹姿在等待时已经知道,但若纳却惊讶地看着黄少少,以为这是什么预知能力。
从药车中拿出过敏药,她拿了一颗给紫轩,又自己吞下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反正过敏药是吃不死人的,只是等会儿会沉沉欲睡,但那不影响身体,没有关系,而紫轩听到她说中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已经先信了一半,现在看黄少少吞药吞的爽快,自是没有推辞,也是把药吞下。
“等下会有想睡的感觉,一觉醒来不过个把时辰,很快便好。“紫轩点了点头。
走向竹姿,黄少少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她看着竹姿,一样是美得不可方物,五官没有偏差的搁在瓜子脸上,依旧是无边的脱俗,三月杏花落飘飘落下,开口清丽如春风抚过。
“公主,在下黄少少,受智者吴伯之命前来帮助西云国,还希望公主能够相信我。不要怀疑。“
“我…”
看着黄少少,竹姿总觉得这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了,但她看到黄少少的眼神是这般的纯净坚决,也不怀疑,她看人一向是准,于是点点头,回道:“既然是智者派来的,我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黄少少松了口气,她觉得这次应该会很顺利,少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