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嬴政正在皮革上奋笔疾书,不知道再写什么内容。
“阿正?”秦子楚轻柔的呼唤了一声。
嬴政立刻回过头,放下正在写的动作,大步走到他身边。
他直接将一双有力的手掌搭在秦子楚额头上力道充足的揉捏着:“你终于醒过来了。”
秦子楚舒服的哼了几声,低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六刻。大概是一路上太疲惫,你又饮酒的缘故,从昨日下午躺下,你睡到现在才醒过来。”嬴政体贴的回答着。
随即,嬴政拉起秦子楚,让他站起身,主动替他更换了衣衫,牵到桌案前。
嬴政将整张鞣制过的皮革递给秦子楚,指着上面的名字说:“你昨日醉酒后的话,让朕想到一个绝的办法。这些人都是六国之中出类拔萃的能人,对付李牧的办法可以一用再用,将他们全部都搜罗到我大秦麾下。”
秦子楚看着皮革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抬头对上了嬴政的眼睛。
嬴政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他激动道:“有了这些人,我们收拢六国的进程必定可以得到极大的提升,如虎添翼!”
秦子楚点点头,跟着说:“不光是统一华夏大地。打江山不易、守成更难,有了这些人才,对我们日后治理天下用处更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惊喜的笑意。
他们之间越发有默契了。
嬴政没忘记秦子楚说不喜欢孩子的话,压下心中涌动情愫,忽然起身执剑向屋外走去。
他口中说:“你再休息一会,朕去练剑。”
秦子楚一愣,心中疑惑的想:以嬴政这样得寸进尺的性子,眼前两人气氛正好,他不窝到我身边来伺机亲近,竟然说他打算出去练剑?
真是奇怪。
可秦子楚面对嬴政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直接说:“你去吧,一会我们一同用饭。”
嬴政脚步顿了顿,鼻腔里有点闷闷的“嗯”一声,抬脚走了。
秦子楚却在他出门后,笑倒在了桌案上。
他心里想:嬴政这是傲娇了吗?
他竟然会故作矜持等着我开口把他留下!
真是,太可爱了。
嬴政心里确实有点闷闷的不舒坦,秦子楚主动对他表达亲近的时候太少了,给出的关怀看着与对待孩童没有多大分别。
这让嬴政十分疑惑,秦子楚到底有没有将他所说倾心于秦子楚的话放在心上?
可时时刻刻追问此事,既显得过于急迫,又会给秦子楚一种他自己并没有用心将秦子楚的要求放在心上的错觉。
因此,嬴政哪怕总想要向秦子楚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每次话到嘴边却都还是压下了心底的疑问。
这些疑惑压在嬴政心中,让他面对秦子楚的时候,态度越来越冲动急切。
嬴政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毫无耐性的时候。
嬴政猛然抽剑而出,抬手挥剑斩断了院中散落的桃花花瓣。
花瓣被锐利的剑锋劈开,湿润的花瓣黏在剑上,随着他的剑势而动,院子里行成一道香艳的微风。
宝剑被嬴政舞得虎虎生风,秦子楚在房间里觉得不过瘾,干脆缓步走出房间,带了一个软垫倚靠在柱子上,近距离欣赏着嬴政的英姿。
在嬴政一套剑舞结束的同时,他笑了起来。
嬴政回过头,霎时对上了秦子楚满含笑意和欣赏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看着令自己骄傲的孩子的眼神,而是一个欣赏男人的眼神。
嬴政手上一松,忽然将宝剑丢弃在地。
他大步走到秦子楚面前,一个飞扑将秦子楚仰面按倒在自己身下。
“秦子楚!”嬴政唤出每日在舌尖咀嚼的名字,紧紧抱住秦子楚的细腰。
秦子楚以为嬴政还在为了练剑前自己没挽留他而生闷气,好脾气的抬手环住嬴政脊背,一下接一下的摩挲。
他轻声说:“因为很喜欢看你舞剑,我早晨才没叫你停下来的。”
嬴政虽然猜出秦子楚误会了自己的举动,可他还是十分高兴,口中不由得说:“你若喜欢,朕可以每日为你舞剑。”
秦子楚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抬手晃了晃嬴政亲手写满了人名的皮革:“你昨夜整宿都没睡吧。日后不能再如此了。”
“好。”嬴政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爽快的态度让秦子楚觉得十分没有成就感,可要求如此迅速的得到了满足,又让秦子楚很开心。
秦子楚心中自嘲:果然是人性本贱。
嬴政时间把握的极为准确,他和秦子楚出现在咸阳宫正殿的时候,郑国和韩非被当做价值连城的战俘带了上来。
秦子楚带着点新奇的看向韩非,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是一个特别年轻的男人,他的五官有棱有角,一双眼睛清澈却又透出郁愤之情,鼻梁不算高,但是弧度不错,紧抿的嘴唇显示出此时略有些紧张和愤怒的心情。
简单的说,秦子楚看着韩非的模样,直接想到了一个现代称谓。
愤青。
秦子楚凝视的视线让韩非忍不住扭头看向他。
两人对视的时候,秦子楚自然的露出温柔的笑容,可韩非却执拗的转过脸,摆出了一副不愿与之相交的神色。
秦子楚心中道:我不是真金白银,确实不可能人见人爱,可韩非看起来实在是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