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谍司,三司会审的府衙之中,众人在听到褚遂良的话后不由的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褚遂良在这时候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褚遂良怕真是替长孙无忌背了锅,但这事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这事一说,不但把背后的人给扯了出来,对他自己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失去了背后之人后面对他的助力。
其背后之人若是知晓,怕杀了褚遂良的心都有,这事真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然而,褚遂良就是说了,且声音那么大。
如此说,等于是告诉所有人,这件事他承认,下令投毒的就是他,书信也是他写的,但他只不过是替罪羊,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然而这不是本意谁能说得清?就像他之前说那书信不是他写的一样,其幕后之人也能推个干净,不承认此事,你褚遂良能奈他何?
不但把自己搭进去了,更咬了一嘴毛!
对于褚遂良的狗急跳墙乱咬人,众人无不摇头苦笑,但众人也理解,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盖棺定论,交由陛下发落,而自己指望能救自己的人却迟迟都没现身,出手相助,这换做谁都会心里不平的,红了眼乱咬人也在情理之中。
似乎是被李道宗的话语刺激的昏了头,褚遂良再次开口道:“我冤枉,我真的冤枉,此事是长孙无忌让我做的,与我无关,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长孙无忌,是他,是他想要将罗章的皇家海军给铲除,让他没了左膀右臂,他惧怕罗章成长对他造成威胁,才如此做的!”
“轰!”
这话一出,整个会审的府衙顿时炸开了锅,有骂褚遂良乱咬人的,有替褚遂良惋惜的,更多的则是替长孙无忌识人不明而感到悲哀,这样的人居然是长孙无忌的左膀右臂,长孙无忌当真是瞎了眼。
“肃静!若再有喧哗者,全部赶出去!!!”李道宗扫了眼四周冷哼一声道。
而一直没有言语的魏征在听到此话后,第一次开口道:“你此话可当真?要知道乱说话也是重罪,到时候陛下可饶不了你!”
“我句句属实,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都是长孙无忌吩咐我去办的,此事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啊!”褚遂良破罐子破摔,口无遮拦道。
“二位大人,我想今日会审就到这吧,眼下出了这样的状况实在是我们没想到的,现在会场那么乱,想审也不好审了,我们最好还是一起面见陛下,问问陛下此事如何办更为妥当吧,你们觉得呢?”孙伏伽心头怒火滔天,但却不得不说这样的话,来给长孙无忌拖延时间,心中已经把褚遂良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怎么长孙无忌会有这样猪脑子的手下,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魏征扫了眼四周,虽然被李道宗震慑了一番,但小声嘀咕的不在少数,且褚遂良咬出长孙无忌这件事的确有些严重,今天的确不宜在审下去,就算审也不能让这么多人旁听了。
魏征点头同意赞同此事,李道宗自然也不好反对,也跟着点头。
三位巨头达成共识,这会审自然结束。
就在三人准备离去的时候,褚遂良如杀猪般惨叫道:“我不要回牢房,我不要被关起来,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不是我做的,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敢抓我,小心你们的脑袋!长孙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
还没走众人不由得一愣,褚遂良这是何意?还指望长孙无忌来救他?
众人看去,就发现褚遂良似乎有些不正常,不但说话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甚至还在那扒自己的囚服,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李大人,这褚遂良不会是得病了吧?我觉得给他请个大夫看看为好,至于他之前所说的话,我们等大夫看了后再考虑是否要启奏陛下,这样更为稳妥一些,你看?”孙伏伽眼珠一转道。
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转,褚遂良这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管褚遂良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卖傻,但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否则可就浪费了拖延机会。
李道宗眉头紧皱,他刚刚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可以拿到长孙无忌的小辫子,将长孙无忌给拖下来,可谁知褚遂良居然疯了,虽然不知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但这事现如今只能按照孙伏伽的话去办了,毕竟不切实际的事报给陛下,那是在找骂!
李道宗的考量自然与魏征差不多,这老东西看似鲁莽,可心思比谁都多,否则哪能一次次逃过陛下要杀他的心?
褚遂良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被两名侍卫给押解了下去,至于被关在牢里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只有褚遂良自己知晓了。
从他没有将牢里的事情说出来就能知晓,刚刚的一幕不过是褚遂良临机应变的结果,否则那种在牢里遭受的事情,一个疯了的人怎么可能控制的住自己那张嘴!
长孙府,孙伏伽的家臣,与长孙家管家前后脚来到府邸。
正当长孙无忌听取管家禀报李道宗不愿意接他茬的事,而感到气氛不已的时候,门外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家主,府外来了个说是孙伏伽家臣之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现在正在前院会客厅等您!”
“孙伏伽派来的人?他这时候不是在密谍司三司会审吗,他派人来做什么?”长孙无忌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家主,还是见上一见,孙伏伽这时候派人来定然是有什么要事!”大长老建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