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倭岛的土地,奇妙的感觉笼罩着大家,哪怕是曾经光复辽东,土地毕竟曾经是中华的,至于倭岛,最多只是藩属国,从来没有划入正式的疆土。
而第一只脚落在地上,几乎每一个士兵都在发誓,绝对要吞下这片土地。
明汝新更是纵情大笑:“王爷在刘家港的时候,说过海军要征服辽阔疆土,为华夏亿万百姓开辟土地。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日月照耀之下,都是中华疆土!”
“说得好。”李旦也笑道:“老夫虽然老了,可还能撑得住,倭国不过是小菜,南洋才是真正肥的流油的好地方,要不了几年,船队就能南下,凡是当年郑和船队驶过的地方,都是我们的。”
不愧是海盗头子,的确够贪婪的。
后续明军快速涌上来,在滩头建立起登陆场,有些小船往来在大船和登陆场之间,将军需物资都送来了陆地。
就在大家都忙活的时候,张海川却没有闲着,他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鹤丸城,盯着倭寇的一举一动。
“倭寇的战力不值一提,可是他们却极为顽固,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告诉弟兄们,都加强装备,千万不能大意。”
轰!
张海川正在说着,突然一声巨大的炮响,紧接着喊杀声响起,从鹤丸城的南边涌出一大片的黑影。
足有三四千人左右,跑在最前面的全都是人手一把倭刀,身上披着铠甲,嗷嗷怪叫,就像是一群猿猴,轻便灵活,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百步之内。
岛津忠恒早就算计过了,光是明军的火炮就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因此岛津忍痛放弃了鹤丸城,带着武士和最精锐的手下退到了城外,寻求机会。
当他们等到大队明军登陆,物资越搬运越多。岛津渐渐露出了笑容。
海滩决战,明军的火炮总不能对自己人下手吧,立足未稳的明军是最好的靶子。他把冲锋的任务交给了桦山久高。
“作为武士,洗刷耻辱的时候到了,桦山君。杀败明军,武运长久!”
“武运长久!”
桦山久高用力喊着,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自从远征琉球,俘虏了琉球王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真正参加过战斗了。
“来吧,决一死战。”
萨摩藩的武士摩拳擦掌,终于等到了最好的出击时机。他们高高举着闪亮的武士刀,冲向了明军,双方越来越近。完全能够看清对方的表情。
明军只是冷静地盯着,就像是一座座绷紧的雕塑,等待着激活。
“射击!”
命令终于下达,枪声顿时震天动地,暴风骤雨一般的子弹射向了倭寇。惨叫声响起,冲在前面的倭寇仿佛被重锤击中,身躯被打得向后飞去。
拳头大小的伤口,鲜血和肉块嘣起,一个个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不停的翻滚。痛不欲生。
倭国的武士从小接受训练,剑道,柔道,武士道。每一个都是费劲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杀戮机器。放在倭国战场上,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更是萨摩藩的支柱所在。
他们的对面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最多训练不过两三年,甚至有人刚刚放下锄头一年的时间。
双方差距是如此之大。可是战场的结果却是另一番场景。久经磨砺的老兵成片成片倒下去,而新兵则是安然无恙。从容地装填火药,将致命的子弹射出去。
杀敌变成了最简单的机械运动,他们只能冷静地执行着指令,就能看到凶残的鞑子不断死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了!
想当初戚家军面对成千上万的倭寇,曾经创造过无一伤亡的战绩,而如今的明军,只是重复当初的场景。
岛津忠恒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他带着手下人,跑到了土丘上面,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残忍屠杀,他的心脏收缩越来越厉害,一股股血液被送到了脑子里。岛津忠恒几乎要抓狂。
“笨蛋,用鸟铳,用火器!”
倭寇之中涌出数百火铳手,他们拍着整齐的队形,向明军压过来。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缓缓前进,弄得明军一愣。
就算是想找死,也没有这个死法,难道真的以为明军的火铳是烧火棍吗!
很快明汝新弄明白了,原来倭人的队列还差得太远,一旦速度过快,就没法排列整齐,没有整齐的队列,又怎么抗衡明军的火器。
看穿了对手,明汝新一阵冷笑,倭寇用火器的本事和义州兵差得太远了。
“开火!”
枪声响个不停,一排倭寇被干掉,后面的人立刻补充,他们倒是不怕死,哪怕地上都是同伴的尸体,也毫不犹豫补充上来。
越来越近了,倭寇的火器终于能够得着了。
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指挥的武士将刀高高举起,就要向明军射击。
“投!”
就在这时,从明军队伍里冲出一群掷弹兵,猛地将手榴弹投向了倭寇。接二连三的巨响,浓重的硝烟和烈焰将倭寇全都淹没在其中。
等到风吹过来,战场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倭寇东倒西歪,侥幸未死的痛苦哀嚎,就算没有受伤的,也彻底被吓傻了,他们频频后退。
“射击!”
枪声再度响起,那些被吓傻的倭寇成片倒下去,根本来不及逃跑,就被笼罩在了子弹组成的暴雨之中。
桦山久高披着两层铠甲,迎面而来的子弹,突然有一枚击中他的肩膀,好像被山撞击一般,骨头碎裂,筋肉折断,一条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