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战国开始,中原王朝就修建长城,抵抗北方的游牧民族。发展到了明朝,更是形成了长城,烽火台,墩堡,城池完善的防御体系,护卫着帝国的安全。
面对着建奴,修造城堡,加强防御未必是错的。可是凡事过犹不及。在历史上孙承宗到了辽东之后,没命的修造城堡,每年扔进去四五百万两银子,生生掏空了大明的家底,财政枯竭,各地流民起义不断,生生把大明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孙阁老所谓光复的土地都是建奴不要的缓冲区,屯田收入每年也不过区区十八万两,以辽人守辽土,结果培养出来一个关宁武将集团,这帮人完全指望着朝廷供养,他们养寇自重还来不及,根本没有本事胆识和鞑子作战。
明亡于流寇,而流寇产生是因为无力赈灾,究其原因,就是辽东占用了太多的军费,挤占了其他支出。
而孙承宗就是一手挖了无底的黑洞,并且不停往里面撒钱的笨蛋。
只能说他比较幸运,及早从辽东抽身,没有身败名裂。
如今孙老师又到了辽东,并且故技重施,继续他的大工程,张恪是严重嗤之以鼻。就连对军事不太明白的王化贞都看不下了。
“修几十座城池墩台,耗费砖瓦木料无数,需要民夫三五十万,工期至少五年。就算建奴不来打我们,光是消耗的民力和财力,就足以掏空辽东,掏空大明朝!”王化贞气得直拍桌子,骂道:“朝廷那些混球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光复四百里故土的虚名,就让他们发了疯?清流误国啊!”
张恪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辽东地图,送到了王化贞面前。
“世伯,你请看,孙阁老要修造城池墩台的地方,都是在三岔河以西。经过连番战斗,从大凌河到三岔河,中间就是我们和鞑子的缓冲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把城池修到这里,也不能真正说光复这些土地。更何况就算朝廷给了足够银子,也修不过去!”
“噢?怎么说?”
“道理再明白不过了,在广宁附近修城池鞑子或许不管,可是到了三岔河附近,鞑子会眼睁睁看着吗?”
“啊?”
王化贞盯着地图,突然惊呼出来。
“没错,城池没有修好,工匠民夫就没有藏身之地,等于是送到了鞑子嘴边,任由人家吞吃啊!只要鞑子不停袭扰,想修城池简直是做梦!”
王化贞想了想,又问道:“永贞,要是派一些军队保护呢,会不会好?”
“不会!”张恪斩钉截铁说道:“派的人少了,鞑子就吃掉,多了,慢慢消耗,也能吞掉。只有集中比鞑子还强大的兵力才能保证施工。可是到了那个时候,直接收复全辽就算了,何必还修城池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是彻底把孙老师的一套推翻了。只是这玩意是张恪和王化贞明白,朝廷的那些榆木脑袋,还有孙阁老肯定想不明白。
“唉!”王化贞重重叹口气。
“永贞,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就是把孙承宗赶出辽东。可是他乃是当朝阁老,圣上的老师,有皇上支持,有清流力挺。连王在晋和王象乾,说赶走就赶走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啊!”
张恪微微一笑:“世伯说的有理,的确很难,可是不做不行啊。我得到报告,建奴已经内乱了,皇太极和代善正在争夺汗位。必须趁着建奴内乱,无暇顾及的时候,把老孙赶走,要不然……”
张恪没有说下去,可是王化贞也清楚了他的意思。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一阵喧嚷之声,卫兵急匆匆跑进来。
“启禀侯爷,袁崇焕和马世龙带领着人马出城了。”
“走,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前院,就听到吵杂的声音,不时有马队趾高气扬地通过,上面的骑士还不停地偷瞄巡抚衙门,大说大笑。
“哼,常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王化贞气愤地骂道:“永贞,看样子他们是要来硬的了,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我这就出去,拦住他们。”
“慢!”
张恪突然拦住了王化贞,拉着他就往后堂走去。王化贞还不服气,愤怒地说道:“永贞,你可是领兵大将,难道怕了他们不成?”
“世伯,打狗总要看主人吧!现在出手,肯定会被上奏朝廷,说咱们专横跋扈,要真是圣上下了旨意,免了咱们的官,又该如何?”
王化贞张了张嘴,只能嘟囔道:“罢免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辽东不能没有永贞啊!”
脑袋冷静下来,王化贞被张恪拉回了屋中,把亲卫打发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张恪长长叹了口气。
“世伯,事到如今,只有让孙承宗折腾了!”
“永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张恪摇摇头:“他背后站着皇上,我们又能如何,唯有等他折腾的天怒人怨,皇上也留不下了,自然就滚蛋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推波助澜,让毒疮尽快鼓出来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些事情只有闹出了后果,上面才会幡然悔悟。在这之前,说多少都没有用!
王化贞一屁股坐下来,眼望着天棚,叹道:
“唉,老天保佑吧,快点结束,老百姓也少受些苦。”
……
袁崇焕是个恨不得明天就当上部堂高官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从福建跑到辽东。自从领了孙承宗的命令之后,底气一下子就充足了。
率领着大军一路横扫,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