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是,老臣询问过钦天监,京城西南大房山有金代女真帝王陵寝,若是能捣毁陵寝,断了女真建奴的龙脉,他们必然不战自溃!”
满心以为老先生会有高招,竟然是挖坟掘墓,让天启有种郁闷欲死的冲动。
“朱阁老,此事洪通政已经向朕启奏过了。”
“哦?请问陛下,洪大人是什么看法?”
天启微微一笑:“洪大人考证过了,金代女真和如今的辽东女真并不是一回事。我朝只是将杂居辽东的各个部落统称女真,其中有蒙古人,有shú_nǚ真,还有生女真,甚至有胡化的汉人,十分杂乱。老奴不过是窃据女真之名,冒充前朝后裔。若是我大明去捣毁女真的陵寝,岂不是正中建奴的下怀!再说了,收复辽东,击败老奴,靠的是强军猛将,不是什么风水之说!”
小皇帝长篇大论下来,说的朱国祚老脸一红一白的,说实话他也不信挖坟能有用,总之死马当活马医。
要是以往天启或许会同意,可是手里拿着张恪的捷报,他信心满满,旁门左道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朱国祚被说的老脸通红,他也不尽服气,说道:“圣上,姑且一试,臣以为总归没有坏处……”
“不要费那个功夫了!”天启把张恪的奏疏掏了出来。
“顾阁老,朱阁老,这是张少保刚刚送来的捷报,他在营州大破鞑子十余万人,草原东部的鞑子几乎一举全歼,正是我大明向草原进军的好时机。歼敌数万,拓地几千里,功勋之大,必须厚赏,两位阁老尽快安排人手核实战功,派遣官吏协助张少保稳定草原局势。”
顾秉谦和朱国祚后半段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们只是听到张恪大破十万鞑子,就彻底傻了,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
老天爷,鞑子不是一群猪,随便谁过去,就能砍一堆脑袋回来。他们是狼,凶恶的野狼,九边重地,被鞑子打得不敢冒头,只能蜷缩在城墙里,眼睁睁看着鞑子烧杀抢掠,满意而去。
凶悍的鞑子,几乎成了明朝君臣的噩梦,怎么别人拿鞑子没有办法,偏偏张恪就手到擒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顾秉谦还好,他是老魏的门下,和张恪关系自然不会差。
他短暂吃惊,急忙跪倒在地,泪水横流。
“圣天子在世,才能护佑大明,天降忠臣名将,大涨我朝国威。臣以为应当立刻晓谕天下,向太庙献捷,令群臣上贺表。至于有功将士,内阁立刻去文询问,拟好单子,奏请御览。”
顾秉谦说的头头是道,天启连连点头。
可是朱国祚眉头紧皱,给兴奋的君臣泼了一盆凉水。
“启奏陛下,张少保此战果然胜利,拓地千里,可是千里国土要如何守卫,要有多少军队,安置多少民户,钱从哪里来,人从哪里来?要不要重修一道长城,把鞑子隔绝到外面。据老臣所知,那块地方正是当年的大宁都司,要不要一起恢复?”
连续几个尖锐的问题抛出,天启和顾秉谦都傻眼了,的确,打赢容易,可是安置困难!只要多少人,多少钱啊?不用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朱国祚继续不客气地说道:“陛下,胜利固然喜悦,可是十几万鞑子战败了,他们会甘心吗,若是转而侵略其他各处,九边告急,岂不是背着抱着一般沉!”
天启一听,顿时垂下了头。
这时候突然老魏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匆匆说道:“主子万岁爷,张少保又送来一封奏折,请您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