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将视线撇向旁边,想要克制自己扑上去的冲动。他发现自己越看着她,心里的渴望就越大。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对她,他真是毫无办法,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很晚了,你回去吧。”两人沉默许久,夏楚悦沙哑着声音开口。
凤斐将视线转回来,凝视着她,“娘子,今晚陪我可好?”
夏楚悦一听立刻警惕地看向他,或许是她醒来时浑身的酸痛太不美好,当两人到了最后一步时,夏楚悦有些退缩,心里生出些许怯意。是怕疼还是这具身体已被人夺去清白,她说不清,心里的疙瘩不去除,恐怕最后这一道坎儿要突破不容易。
“放心,你若不愿,我不会碰你的。”凤斐扯了扯嘴角,她的警惕那么明显,他哪会看不到。
夏楚悦沉默地点头。
凤斐眸光柔和,重新染上淡淡笑意。
二人一同躺在夏楚悦的床上,身上盖着同一条棉被,被子下面,二人中间有一尺间隔,然而夏楚悦的身体依然绷得很紧。
凤斐仰躺看着床顶,被子下的手动了一下,夏楚悦立刻警觉地侧眸看向他。
凤斐低低一笑,“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
夏楚悦看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唇微抿,被子下的手主动握上他的。凤斐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他躺在床上开始讲起他小时候的事,他有一个国师师傅,天山上还有一个风师傅……夏楚悦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半夜竟有没有睡意。
凤斐说了很多,但是对于他的父母,他提得很少。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剥开来让人看的秘密,夏楚悦会等他,等他愿意告诉她的时候。
忽然,凤斐手举到上方,他手上抓着一根红绳,红绳悬空,连着一块环形的白玉。
夏楚悦眼眸一睁,“这是——”这不是他送给她然后被她弄丢了的羊脂白玉环吗?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凤斐嗓音低沉,似乎提到他母亲,心情就会变得沉重。
夏楚悦默默地看着他手上的环形白玉环,她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
果然,过了一会儿,凤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母妃的贴身之物,已经陪了我二十年。”
夏楚悦眼眸微睁,二十年……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母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能够让他每次提到之前便情绪不高,必定是他母妃,早已不在人世。
“以后别在弄丢了。”凤斐突然侧过身子,双手绕到她脖子后面,将白玉环环在她的颈项上。
“它怎么会回到你手上?”夏楚悦抚着胸口的玉环,不解地问。
凤斐眸微垂,仔细打量着她,“听说永宁公主去找过你的麻烦。”
“是她?”夏楚悦愣住,当日发现白玉环不见的时候,她确实想过会不会是永宁公主偷走的,但永宁公主是嫡长公主,什么宝贝没见过,怎么可能偷走一个普通的白玉环。
“她之前看过白玉环,想要,但得不到。”
凤斐一说夏楚悦就明白了,永宁公主对凤斐的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若是她看到凤斐的东西跑到自己枕头底下,肯定会又妒又怒的,永远公主能够不动声色地顺走,也说明她有些小聪明。可是,“那怎么回到你手中的?”
说到这儿,凤斐唇角掀起一抹浅笑,侧脸贴着枕头,眸子闪着促狭的笑意,“因为某人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