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华丽的黄色勾丝长款长裙凌乱不堪地搭在身上,裙摆撕裂,应该是踩到时扯裂的。头上的金钗掉了一支,还有一支歪歪扭扭斜插在发髻间。
唇上的胭脂抹到嘴角边,看不出樱桃小嘴的原样。而一张小脸惨白无色,想来定是疼极,把血色都抽光了。
永宁公主起身后,顾不得身上的痛,几步走到萧芳蕊面前,左右开弓,甩了她两个巴掌。啪啪的耳光声,响亮干脆。
萧芳蕊之前摔倒在永宁公主身上,没有太多痛楚,但是被几个粗手粗脚的侍卫扔出去时,却是实实在在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哪里会料到自己委委屈屈从地上爬起来,会迎头遭永宁公主的毒打。
永宁公主是练过武的,两巴掌打得萧芳蕊眼花耳鸣,双颊迅速肿成包子,嘴里泛起腥甜,定是流血了。
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永宁公主丝毫没有罪恶感,见她流泪,怒气更盛,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哭什么哭?是在哭诉本公主打你吗?”说完,她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萧芳蕊疼得倒抽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就麻木了,仿佛脸已经不是她的脸。但眼泪倒是止住了,想必受到永宁公主武力加言语的攻击,她从心底胆怯。
夏楚悦欣赏着眼前的笑剧,眼里无情。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永宁公主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别人毫不留情,萧芳蕊不管有错没错,这亏是吃定了。
打完人后,永宁公主撑着自己的腰,不断地倒抽凉气。从腰上传来的痛楚令她脸色难看至极,看着委屈啜泣的萧芳蕊,心里烦怒交加,狠狠瞪视一眼,让宫女搬了一把椅子到她身后,然后坐下。
看着那么多人紧张侍候着永宁公主,萧芳蕊心里委屈更甚。她明明是来看戏的,怎么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她明明出于好心去救公主,为什么被打的是她?那些救主不力的奴才才应该重重责罚才对。
不管萧芳蕊心里有多郁闷和憋屈,她只能将血吞进肚子里,默默忍受。
“永宁公主,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夏楚悦不温不火地开口,永宁公主受伤她可一点不着急。
永宁公主怨恨地看向她:“不用你假好心!”说来她现在承受的,归根究底都是夏楚悦的错。如果她不是那么悠哉地坐在那里喝茶,无视她的存在,她就不会生气,也就不会绊到脚。
夏楚悦挑了挑眉:“痛是公主自己承受,伤也是公主自己的,永宁公主若为了赌气而情愿忍痛,我只是赞叹一句,公主很有气节。”
永宁公主一听剜了她一眼,呶了呶嘴道:“还不快去叫太医来!想痛死本公主吗?”
夏楚悦莞尔一笑,公主千金之躯,怕是鲜有这样的伤吧。
事事都以享乐为先的人,更不可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倒不是说她有多好心,提醒永宁公主看伤,只是永宁公主在她这儿受了伤,她脱不了干系,还是找人来看看好,严不严重大家心知肚明。
若不然,以永宁公主和她的过结,要是回去以后,在皇帝皇后面前捅她一刀,那她可就有冤没处伸了。
永宁公主摔在地上,膝盖定然磨损撞伤,而后背又被萧芳蕊压伤,太医不可能当众给她看伤,于是要移驾卧房。
以永宁公主的千金之躯,下人的房她是不可能去的,其他地方远,恐伤上加伤,最后选定了夏楚悦的房间。
虽不喜外人擅入,但此时别无他法。看着永宁公主、她的宫女及匆忙赶来的老太医进入自己房内,而自己则被关在房门外,夏楚悦只能暗道一声倒霉。
萧芳蕊被遗忘在大厅中,她身上的伤也不轻,而且脸肿得不成人样,担心留下什么伤疤,刚刚太医看她的模样跟见鬼了似的,她忍不住哆嗦一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急急忙忙离开。
太医给公主看完伤势后给了一瓶药,又开了一些口服的药,然后先行出房。宫女拿着太医给的一瓶去淤化血的药膏,小心替永宁公主涂抹在腰上和背上。永宁公主趴在夏楚悦的床上,无聊地打量着房间,以此来分散伤痛的注意力。
房内同样简陋,只有必备的桌椅柜子榻子,比较醒目的应该是桌子后面的大书柜了,满当当都是书,永宁公主嗤笑一声:“一个女人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就会装模作样吧!无聊!”
她的视线从书柜上下移,落在桌上,趴在床上的她看不清书桌上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到诸如笔筒之类的。
双手无聊地扒拉着枕头,手忽然顿住,想到夏楚悦睡觉的时候脑袋枕在这枕头上面,而自己居然把脸对着它,永宁公主心里涌起一股恶心,赶紧把枕头抽开扔到地上。
宫女视若无睹,小心翼翼地手头上的工作。
“这是什么?”永宁公主盯着原先枕头压着的地方,双目圆睁。
一枚圆环白玉环躺在床头,洁白无暇,莹润光泽,是上好的羊脂玉。样式十朴素,被磨成一枚小小的圆环,外径只有一寸来长,棱角都被磨平了,一道红绳绕过中心,形成一个红圈。
永宁公主伸手抓住白玉环,入手质地圆滑细腻,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
如果这白玉环换一个形状,或是大小变一小,永宁公主绝对不会那么吃惊,毕竟她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这白玉环绝对不是最好的。
可是,就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