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讨厌云依的装模作样,但形势所逼,自己少不得也要装一装,装无辜,谁不会?
阴人,不是你一人的专利。
“我想,是圣女误会了,议审殿上,在此之前,我不曾提过圣女,更没想要提及圣女,圣女这样一说,不清楚真相的倒要误会了我。”她说得无奈,面上十足的无辜。
云依微微一愣,随即声音轻柔道:“夏姑娘刚才说是额头印火焰的白蛇引你去的,大家都以为你是在暗指我,所以我才……”
“所以我说圣女你误会了,我没有半点牵扯圣女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现在能容我继续为自己辩解吗?”
夏楚悦将话题一转,心中是真的有些无奈,形势比人强啊。
云依眼底隐过一抹错愕神色,须臾,已恢复了平静,望着沉稳淡定的夏楚悦,心里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心性,若换个人在夏楚悦的位置上,恐怕早就被自己激怒,进而言语攻击自己。
不过沉得住气又如何?闯禁地是死罪,今天的公审只不过走个流程,也算是有个借口应付唐默。
以往闯禁地的,可没一个人能够苟活的。
这时,夏楚悦得了矮胖长老的同意后,转眸看向云玄月:“玄月族长,请问进后山的门常年锁着吗?”
云玄月点头:“自然是锁着的。”
“那么,那锁是精铁打造而成的锁,或是普通的锁?”
云玄月自信地道:“此锁乃云族最好的匠师打造,不但选用坚不可摧的精铁为材,更请锁匠大师专门设计,没有钥匙,绝对打不开。”
这个族长如此配合,倒是出乎夏楚悦的预料,她不禁多看了眼云玄月,耐人寻味地问:“也就是说,只有拥有钥匙的人,才能从那道门进去?”
云玄月点头。
“那么,在云族人赶到通往后山禁地的门时,锁可是完好的?”
云玄月看向矮胖长老。
矮胖长老知道得最清楚,他点头说道:“锁确实是好的。”他望向昂首挺胸,淡定而立的女子,心底有惊奇闪过。
夏楚悦闻言一笑,奇怪地问:“那么我这个没钥匙的人怎么闯进去却不破坏门锁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圣殿的围墙有三层楼高,只有轻功绝顶的人才能够飞过去,而后山门则开着,她当然就是从门里钻出去的,可是她没有钥匙,门锁是怎么打开的?
这时,一个瘦高的老头淡淡道:“我听说夏姑娘身边跟随着不少高手,想要‘拿’到一把钥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家闻言又觉有理,她没有钥匙,不代表她不能从有钥匙的人那里偷钥匙啊。
夏楚悦眯眼打量了那个瘦高老头一眼,鹰勾鼻,狭长锐利的眼,看起来阴冷古怪,被他眼睛一看,似被毒蛇盯上一般。
“有道理,不过我怎么知道钥匙藏在你们谁身上?”夏楚悦反问,言辞犀利,“难道你们圣殿对那么重要的钥匙没有严加防御?又或者……你们的防御系统脆弱到让一群外来者可随意闯入,而你们却无所觉?”
她不能正面攻击云依,却不代表她对其他人也要软弱可欺。
这种时候,她越唯唯诺诺,对方的势头就越盛,就越会欺压到她头上来。
不想被欺负,就要比对方气势强。言语,也是一种犀利的武器。
果然,在场的人都被问住了。
两边十几个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道,这话叫他们怎么回答?
回答是吧,不就承认他们确实防卫太弱,说出去也太丢面子了;可若回答不是,便是承认钥匙非夏楚悦的人所偷,也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云依坐在上方,将众人左右为难的表情看在眼里,目光一转,落在夏楚悦脸上,瞥见她眼里明亮的光,不禁唇角轻勾,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相信夏姑娘不是偷鸡摸狗的鼠辈。”
夏楚悦挑眉,等待她的下文,云依不可能替自己说好话。
果然,云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你擅闯禁地是事实,无论是你自己闯进去,或是一条蛇诱你进入,自你的脚踏进后山的禁地,便犯了云族的族规,你们中原有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我,也不能帮你脱罪。”
圣女不能帮她脱罪,和圣女地位相当的圣子自然也不行。
云依一句话,点醒众人。
圣子一连呆了数日,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当日他当众维护夏楚悦的画面,云玄月和几个长老亲眼所见,若是唐默听闻他们正在审问夏楚悦,赶过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行,一定要速战速决!
这样一个破坏云族族规,心存恶意的女人,神都不能宽容她!
又一名长老出声:“如圣女所言,我们无需再听夏楚怒气申辩,直接押入刑牢,今晚在神坛执火刑。”
“这就对了,罪行明摆在眼前,你们非要来场什么审判和给罪人的申辩,浪费时间,赶紧绑了今晚放神坛上祭神,磨磨蹭蹭,实在无趣。”一个满嘴络腮胡子的长老大手一挥,粗声粗气地说。
矮胖长老斜他一眼,然后问:“各位长老,可有异议?”
“没有!”
矮胖长老看向两边的十几个村长。
十几人同样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夏楚悦冷眼旁观,这时候忍不住笑了,笑容冰冷,满是嘲讽。、中原早有传闻,南岭蛮子,民风不化,连人都吃,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