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要站在天下至高之位,你愿意吗?”愿意帮我吗?愿意陪我吗?
夏楚悦盯着他,黑眸灼灼。
她的神色认真,不似开玩笑。
凤斐微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双眸光华一闪,勾起潋滟红唇,挑眉轻笑:“有何不愿?你若想要那个位置,我便替你夺了来。”
夏楚悦怔怔望着他。
“怎么?不相信?”凤斐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额上轻轻一弹。
“爷好歹是凤西的九亲王,纯正的皇室血脉,倘若你要当那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我回国夺了皇位赠于你又何妨?你得江山,我拥美人,倒也美哉。”
他说得恣意傲然,长眉斜飞入鬓,更添几许轻狂。
仿佛只要几句话,千万人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便唾手可得。
夏楚悦低下头去,吃吃笑出声来。
清悦的笑声中透出调侃揶揄。
“笑什么?你觉得我没那本事?”凤斐美眸微眯,射出两道利芒。
她抬起头,斜睨他一眼:“谁说我要皇位了?我说的是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你愿意陪我一起登顶吗?”
心里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感动。
这个男人,还真是狂得叫人无法讨厌;
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想要江山,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不说唾手可得,也绝对能够达成心愿。只不过那个位置并不若想象中的美好,即便不喜俯首称臣,也不愿成个孤家寡人。
凤斐闻言挑高眉,拉长声音:“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他朝她抛了个媚眼:“有美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表面轻佻,心中却止不住的激荡。
她这是从心底里接受自己了吗?
他终于等到她由心回应了吗?
“高处不胜寒,你不怕上面冷?”她问。
他对答如流:“拥美入怀,如抱暖玉,寒气何惧?”
夏楚悦脸微微一红,“你想得倒美,既想登高,还想拥美,不觉得贪心么?”
“不是美人邀请在下的吗?”凤斐无辜眨眼,流光溢彩的桃花眸闪着促狭之意。
夏楚悦轻哼一声,别开脸。她嘴上功夫没他厉害,再说下去吃亏的是她。
凤斐见她恢复了正常,悬着的心放下。
“只要找到冰蝉,便可回天山救江夏王。”
闻言,夏楚悦抿了抿唇,“我们一定会找到冰蝉的。”
“说到这儿,我们有些账也该算算了。”凤斐忽然沉了脸,冷眼望她。
“算什么账?”
凤斐斜眼扫向她的右胳膊:“在江梨镇的时候,谁自作主张偷偷去找血煞堡堡主拼命的?”
夏楚悦眼角一跳,抬眼辩解:“我哪有偷偷去?我是准备充分,和速云他们一起行动的。”
“哼!”凤斐冷哼一声,伸出两指,夹住她的袖子,“你还有理了?充分准备?充分准备怎么会险些断了胳膊?而且,背着我就是偷偷的。”
“你强词夺理!”夏楚悦白他一眼。
凤斐见她没有半分悔意,恼道:“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太冲动?那血煞堡堡主是什么魔头,你又有几斤几两?学了不到一年内力,就敢去抢人家的东西,亏的没被冰蝉袭中。莫非你忘了当日在林中看到的画面?”
若问凤斐最为忌惮的是什么,不是皇权,也非兵马,而是那神秘诡测的蛊术。
她能够从血煞堡堡主手下逃脱,不可谓不幸运。
单单看到速云寄到天山的信,他就能体会到当时的凶险,可这丫头,到现在竟然仍无半点觉悟。
久别重逢,本该是欢喜的,此时,凤斐却真真恼了夏楚悦的大意,或者说恼她的不在意。
她可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疯掉?
素来带笑的俊逸脸蛋此刻绷得紧紧的,桃花眼也敛了笑意,薄唇紧抿,高鼻悬梁,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展露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对夏楚悦发脾气,夏楚悦一时愣在当场。
过了半晌,看着他侧对着自己,没有半分缓解的迹象,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夏楚悦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上身微微扭动,侧面向他。
他不为所动。
夏楚悦蹙起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龙希宁朝她怒吼,冲她发火,她可以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可面对这个一直笑脸对自己的男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难道她也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可没打算这种时候和他冷战。
仔细想一想,貌似错在己身,他会如此生气,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以为自己不爱惜生命吧。
这个男人素来是让人宠着让着的,唯有对自己,他才会掏心掏肺,难得对她傲娇一次,她就低一下头便是。
夏楚悦伸出手勾勾他垂在膝边的手指头:“我错了,你动一动,笑一笑。”
男人将手抽回,双脚悬空,往左移了一步,上半身也转了九十度,直接背对着她。
夏楚悦无语地看着耍性子的男人,“我都说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再不理我,那我走了。”
凤斐沉声低问:“你错在哪里?”
呃。
见夏楚悦没有立刻回答,凤斐冷冷一笑:“看来你没有错,错在我。”
他豁然起身,大步生风离开。
夏楚悦拧紧眉头,不解地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
她都承认错了,他为什么反而更加生气?
这时,速云走过来,“小姐,云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