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楚悦点头,白氏急声道:“你们才来一天,别急着走啊,多住两天吧,难道是我们款待不周?”
“自然不是,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访各位。”
白氏劝不住,只能扯了扯白南生的衣角,暗示他说话。原本白氏是想用翎儿生病的借口来留住夏楚悦一行人的,没想到速云竟然识得蛊毒,可却又不懂得解蛊,这样她就没法子劝他们留下来救翎儿了。
“你们不能走!”白南生沉声道。
“为何?”夏楚悦注意到白南生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不由微眯起双眼。
白南生意识到自己刚刚口气重了些,忙放缓声音,“我的意思翎儿眼下生命垂危,请你们留下来救救翎儿吧。速云姑娘医术了得,又懂得蛊术,即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翎儿体内的毒,但是我想速云姑娘只要摸索些时间,定然能找到解救之法。”
“白村长说笑了,蛊术最是神秘莫测,速云只是略有耳闻,识得一二,至于解蛊,哪里有那般本事,与其找她帮忙,不如您亲自出手。”夏楚悦瞥了冷然的速云一眼,慢条斯理地讲道。
白氏面色苍白厉声阻止:“不行!”
她紧紧抓住白南生的手,“南生,你可不能再碰那东西。你忘了十年前老丁家的小松鼠了?他偷偷养了只虫子,结果就让云族的人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婆娘,我岁数大了,被带走就被带走,翎儿年纪那么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还来不及享受最美好的年代就凋零吗?与其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如我违抗禁令一次。”白南生目露坚定之色,似乎已经打算舍己救女。
“你走了让我们孤女寡母的怎么办?”白氏哭着问。
夏楚悦蹙眉望着这一幕,一时也犯了难。
她侧眸问速云:“你能解蛊吗?”
速云摇了摇头:“我对蛊了解得太少。”
要是速雪在就好了。
夏楚悦抿紧唇,看向哀恸悲戚的白氏夫妻,“白村长为何不请云族的人帮忙?”
白南生一边用手拍着白氏的头安抚着她,一边苦笑作答:“云族居住在南岭腹地,离白洋村尚有数百里,其间山峦连绵,毒物多不胜数,即便是生在南岭的人,想要安然度过,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这一来一回,恐怕翎儿坚持不住那么长时间。”
夏楚悦理解地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复又道:“不如白村长将解蛊之法悄悄告诉我们,我们来替翎儿解蛊。”
把解蛊之法告诉你们?
白南生一愣,忽然击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是刚露出个笑脸来,他表情又阴沉下去,“不行,我不能害你们。”
他连连摇头,嘴中喃喃着‘不行’。
“白村长是担心云族人找我们麻烦?”夏楚悦轻声问。
“这只是其一。”白南生神色复杂,“翎儿所中之蛊并非寻常蛊,想要解此蛊,须得找到一样珍贵草药与另一种昆虫,前者长在崖壁上,极难采摘,后者则是一种飞速极快、含剧毒的飞虫。我不愿看到夏姑娘你们冒生命危险……”
夏楚悦闻言愣怔住,又是找药找虫?
江夏王身中剧毒,正等着她找到解药回天山救他,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现在只找到一样,还有两样下落不明,她必须在五个月内找到剩余两样;
而在入南岭的短短三天中,她损失了七名影卫,接下来的寻找路途中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殒命。
她是否该因为同情与同病相怜而滞留于此帮助他们?甚至可能会因此而使更多的影卫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