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悦闻言心思一动,莫非这是李老爹亲手制作的工艺品?她没再推拒,稳稳拿着盒子:“那就谢谢李老爹了。”
“夏公子能收下老头子这一点薄礼,就是对老头子最大的谢意。”见夏楚悦收下,李老爹笑得合不拢嘴。
夏楚悦失笑,这位老人倒是知足常乐,送人东西不图什么,就希望收礼的人能收下。她不由抚摸着盒面上精雕细刻的花纹,和李家父子告别。
“钏儿,你送送夏公子,外面天太黑,别让夏公子磕着碰着,要是遇到坏人,你记得上前挡着。”
听到李老爹的话,夏楚悦不由怔住,这叫胳膊肘往外拐吗?她看了看李金钏,李金钏并未露出愠怒之色,而是认真地答应着。
见状,夏楚悦也不好拒绝,等出了巷子她再自己回去。
李老爹站在门口目送二人消失在黑暗的巷子中。李金钏提着灯笼照着前面的路:“夏公子莫介意,我父亲年纪大了,话倒是越来越多,让您见笑了。”
“不会,李老爹很热情。”夏楚悦双手抱着木盒,浅浅一笑。
方才聊天的时候,夏楚悦告诉他们自己明早就要回京,李金钏便道:“夏公子回到龙城替我和万老板问声好。”
“好。”夏楚悦走到巷子出口,停下,对他说,“李巧手,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行,父亲让我送您到客栈,我要敢送到这儿就回去,估计回去后耳根几日不能清静。”李金钏笑道。
夏楚悦轻笑:“李老爹真是个有趣的人。”
“多亏了夏公子,父亲现在才能那么健朗。”想到父亲能够安享晚年,李金钏对夏楚悦更加感激。
“你们父子两个今晚感谢的话可说得够多了,我哪承受得起。”夏楚悦摇了摇头,不等李金钏接口,又道,“回去吧,街上有灯,走两条街就到客栈。我一个男人,还会碰上什么危险不成?倒是李老爹一个人在家中,这会儿怕是还要为我们两个担心。你赶紧回去,免得他老人家着急。”
李金钏被夏楚悦说动,离开前又嘱咐夏楚悦要小心。
待李金钏折身回去,夏楚悦也捧着木盒快速回到客栈,悄悄闪入自己的屋。
刚进去就被拥入一个温热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气息和清香扑入鼻尖。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男人贴着她的耳朵,恶劣地将湿热的气息喷进她耳朵里。
“你怎么在这儿?”夏楚悦的耳朵悄悄地变红,她推他,男人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似要把她揉碎在他的怀里一般。
“你忘了?我说过今晚来找你的,你居然偷偷离开,把空房留给我。”男人有些委屈地垂下眸,直直地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修炼一段时间内功,视力越发好,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居然也能看到男人五官的轮廓,见他盯着自己,虽看不真切,她也想象得到他此刻的眼里必蓄满了控诉之意。
“小心隔墙有耳。”男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这般与她亲近,夏楚悦低声咕哝了句。
“他以为你偷偷跑走,两刻钟前就出去找你了,现在隔壁是空的。”男人忽然勾起唇角,尾音俏皮,似乎暗含幸灾乐祸。
夏楚悦额上出现黑线,都走到飞林镇了才跑,那群人是把她当傻子还是他们自己是傻子?此次或者,是身边这个男人使了什么小计谋?
“什么东西咯得慌?”忽然,男人不悦地问。
“我手里盒着木盒,当然咯人。”夏楚悦理所当然地道,趁机推开男人,这次男人没有强硬地抱着她,顺势松开手。
等她点了灯,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边,支着手托腮看她。
灯光倾泻在他脸上和身上,将他立挺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明暗不一,看起来有种神秘感。他微眯着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眼神迷离,说不出的蛊惑。
看着男人此刻的模样,对比黑暗中他火急火燎地拥她入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人呢。
“那是什么?”凤斐眸子一转,从她脸上转移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就是这个盒子阻碍了他与她的亲热。
凤斐心里忿忿,伸出长手要去拿盒子。
夏楚悦先他一步按住盒子,凤斐挑眉看她,那么急,难道是别人送的?
夏楚悦没理他,亲自将盒盖打开,顿时,如水金光盈满屋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盒中的东西闪闪发光,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待看清盒中的东西后,夏楚悦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
凤斐沉下脸来,危险地眯起眼睛,幽邃的眸子冷冷盯着盒中之物:“谁送的?”
夏楚悦立刻将盒盖关上,她揉了揉眼睛,好像关上之后眼睛还有失明的感觉,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实在是太耀眼了。
“谁送的?”他又问了一遍,脸色愈发阴沉,死死盯着木盒,似是要穿透盒子,用眼神把那东西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