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从裴奕涵跟这监牢的狱卒交谈的言语中得知,他们现在要见的人是一个叫做唐安的人,唐安这个名字,枯蝶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裴奕涵既然带她到这里来,就绝不会是为了来见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这个唐安的身上也许有她想知道的一些东西。
一个皮肤黝黑,样子干瘦,有点的猥琐的中年狱卒在前面带路,他们夫妻两跟在后面,监牢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但枯蝶还是发现,这个唐安关押的地点显然更隐秘一些,一路经过的一些牢房,那里面都关了许多人,各个都蓬头垢面,神色不一,但这个唐安显然不在这些人中间。
直到走到尽头,拐了一个弯后,迎接他们的还是一排牢房,只是这一排的牢房,只在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大概是为了透气的缘故,其他地方都是砖石密封的,不像先前走过的那些牢房,门只是木栅栏,属于半封闭式的存在。
走到右边第二间牢房时,前面的狱卒恭敬地道:“大将军,唐安就关在这里。”那狱卒主动地打开了门上的锁,然后退后一道。
“嗯,你在外边候着吧。”裴奕涵点了点头,又回头对枯蝶看了一眼,示意她跟着一起进去,这才推开门,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枯蝶先是有些不适应牢房的光线,里面黑兮兮的一团,还是裴奕涵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然后接着点亮牢房靠近门口的墙壁上的油灯,这牢房才整个亮了起来。
牢房内只有几把稻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东西,当然,还有一个带着锁链的五十多岁的男子,也许是牢房内的光线刺激了他,他终于抬起头来了,却是盯着裴奕涵扫了一眼,然后又敛下了眼眸。
这牢房内点亮的油灯光线虽然并不明亮,但枯蝶多少还是把这个人的容貌看了个大概,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并没有此人的身影存在。
不过,就算如此,枯蝶也可以从这人面对裴奕涵的态度中看出,这人根本不把裴奕涵的到来放在眼里。
裴奕涵也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站在当地,一时之间,牢房内的气氛有些窒息。
“我们裴家的事许多都是你安排的,对吗?”片刻后,还是裴奕涵开口了。
那坐在稻草上的男子还是没有不抬头,不吭声。就像没有听到裴奕涵的声音一样。不予理睬。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只好布下天罗地网,早点将你的主子找出来,亲自去问他,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仇视我们裴家。”说完之后,裴奕涵转身,作势离开。
“哈哈,哈哈!”那男子先是一阵怪笑,片刻后,才停下来道:“大将军,真可笑,难道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己都忘记了吗?不过,就算大将军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能找到我家王爷。”这男子说话的时候,嘴角遗留下来的笑容诡异中带着嘲讽。
枯蝶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在脑中不断接受着听到的信息,他们口中提到一个王爷,是哪位王爷?听这男子的口气,那位王爷如此仇恨裴奕涵,好像跟裴奕涵自己有关。
裴奕涵可能是在回想什么,久久没有回答。
“当然,大将军当年不过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就算你是个孩子,可你却是害了我家王爷一辈子。”
“既然你都说我家夫君当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又有什么本事害人,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吗?”枯蝶终于开口了。
“哦,原来定国夫人也在,你们夫妻看来还真的是夫唱妇随呀!不过,夫人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身上的毒吧,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呀,呵呵,裴大将军,看来你这一辈子,这克妻的命是注定了的。”
裴奕涵虽然只是背对着枯蝶,但枯蝶还是从裴奕涵那握紧的拳头觉察出他心中的愤怒。她伸出手中,将他的拳头握在她的掌中,然后巧笑嫣然地道:“就算本夫人只剩下一个时辰的性命,但只要与我家夫君在一起,那心中也是快活的,更何况,这毒并非一点找不到解药,就不劳您操心了,至于你家主子,他的下场倒是很难说吆,说不定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正等着他呢,呵呵!”
这个唐安也知道她中了毒,难道他和他的主子就是绑票叶家小弟的主谋?与那个孙先生都是一伙的,可如果真是一伙的话,他为何没有开头提到真假裴奕涵,这点,枯蝶到了现在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但就算如此,她也不允许这人进一步打击自己心爱的男人。
“你们妄想,这世上绝对没有人再能找到我家王爷,至于奴才我,不过一条贱命,也享受了许多年的荣华,也够本了。如果大将军真的想知道王爷为何恨裴家入骨,还请您自己去找答案吧,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怪笑。这人的神情到了后面,竟然有些癫狂了。
他们并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出了牢房之后,裴奕涵的神情一直很沉默,枯蝶默默地跟在身后,一直等出了大牢,来到大街上之后,枯蝶才停住了脚步道:“夫君,你不觉得有些事情该告诉我吗?”
裴奕涵停住步子,转身面对着她,然后伸出手掌,将她搂到怀中,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娘子,为夫决不允许你离开我的生命。”
“这是大街上,有人呢?”枯蝶扫到经过的路人面上讶异的表情,本来这时代,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就有些不合时宜,更何况,枯蝶还是一身男装,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