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高炽捏捏她个小脸蛋儿,被她给躲开。
段乔真是连个生气的心都没有,按理说她得生气,她得狠狠的生气,那样才符合她现在的状态,但她真没,一点都没有,反而自己一承认后,到是觉得像是把事情说开了一样——或者是反正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的“开水烫死猪”的架式。
又有种罪恶感,一种叫做对不起叔叔的罪恶感,压得她快要抬不起头来,腿一动的,她紧紧地夹在一起,想要夹住自己的尴尬,“停车,我不想待在这里——”
难得的任性一回,她不看他,就是么要求,还咬着个唇瓣。
个可怜见的,惹得高炽又想亲她,但一想嘛,他自己都算是达到目的了,把人忽悠一回,算是得偿所愿,最最好的事,别逼她太紧——
他还真叫司机停车了,看看她赶紧的整理衣物,像是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都没看他一眼,赶紧的下车,他个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意,来日方长嘛,不急于一时,逼得人太紧,估计要把她给吓坏的。
他心里有很多成算,坦白出来,估计也要把人吓坏。
还不如这样子,一次的一次要好一点儿,一次性把人吓坏,确实不太好,得温水煮青蛙的,慢慢的煮,煮一次吓一次,这才好玩,直到把人吓的再不敢有别的念头,那才是他的目的——
段乔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要是能摸透这一个个的男人心里想什么,她也不至于这么怕的,她哪里晓得她个身边的位子都成了个香饽饽的,谁都想挤一下,挤到离她最近的地儿,当然,也有恨不得跟她连成一体的。
等走出了老远,她自认是逃离了他的可见范围,才停了脚步,狠狠地深呼吸,有种自己被忽悠的认知涌上来,在他面前都跟着他个思绪走了,现在人离了,脑袋突然跟清明了似的,她要怎么才能跟叔叔说这个事?
难题呀难题呀。
她简直难受,浑浑噩噩的。
下午赶到机场里,她还是过不太来,总觉得事情不太妙,这么一想的,心思就沉重了点,又不敢跟何权交待,她现在是妥妥的重婚罪,虽说段乔那名头是复婚,理儿没错,可——她以前一直就顶着个张谨谨的名头跟何权结婚的——
她能说嘛,这一说,万一何权要是跟高炽不对付,非得说高炽破坏个军婚罪,可怎么办?
“想什么呢?”
这不上了机,何杈就在她身边坐,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那小脸整一个纠结的小模样,他的手就按在她个手背上,见她急慌慌地就想躲开手,心下不悦,就兀自用了点力,不叫她把手弄开——
段乔一躲时就后悔了,完全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应,可要她这么承认,打从心里头又觉得对不起人家,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叫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冷不丁地他又一问,问得她个心就悬到嗓子眼了,“我……你……”
这话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的,就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实在是心里头心虚的事太多,叫她不知道怎么坦白才好。
不是她不想坦白,而是坦白的后果太严重,她缩了缩脖子,迎着他个认真的眼神,压了压心里的那份虚劲儿,努力想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自然,嘴上的话,也跟着利索了起来,“就想我妈了——”
说真的,她有想她妈了?
未必没想的,她知道她家老太太去她爸坟前去看看了,都是难得的事,不是说她家老太太凉薄,这么多年都没去她爸坟前看看,只是——她爸没了的那会实在是太年轻,老太太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事儿,难得老太太现在能接受了,她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死去的人就让他安息吧,活着的人要活得列更好。
何权一看她就晓得她个话没说实全,就凭她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根本掩饰不了她个表情流露出来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藏着事,而且这事估计还不小,可他“心善”,愣是没戳破她,反正等事儿爆出来,只要吓的人不仅仅是他就行。“那睡一会儿,快到的时候我叫你?”
这才是真体贴,把段乔到是弄得更愧疚,本来就心里虚,现在更是加上几分愧疚,让她多少想对弥补些,于是就听他的话,真是阖眼睡了起来。
说睡嘛,其实也有点当缩头乌龟的意思,大抵是想睡一觉估计就能解决了。
说睡还真睡,她靠在他肩头,自然的动作。
何权还怕她着凉,向空姐要了个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这一回北京,显得有点低调,当然,段乔哪回都是低调的,她向来不是个爱高调的人,便是在人群中,她也巴不得别人千万别注意到她,最好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待着,她就一个行李箱,里面是她的衣物,再加上她随身的包,行李箱何权帮着拉,她就轻轻松松一个包,挂在她自个肩头,一手还护着,生怕丢了东西似的。
她还想着坐何权的车回老家,对,她家以前就住北京,出生在北京,她爸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就是因工作,才住的北京,她们家好歹在北京也住过几年,虽说段乔这些年来一直没跟她家老太太一起回过老屋子,她还是记得自己家在什么地方。
还以为是何权送她的——
到了机场外头,她才发现她想的太天真。
一辆黑色的车子,看上去跟普通的车子没有什么不同,看清它的标志,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都说段乔这个人其实老土,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