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脸色更焦虑了,“妹妹,你是不知道,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都把你传成个恶妇、疯妇了;自己贪嘴让庄户们采野菜,庄户们用心给你采了,你还不满意,还怪人家耽误了农事,赏了人家一顿板子;大家都说,没见过你这样办事的!”
苏雨一听,就忍不住恼了,可面前的人是自己亲大哥,冲谁发火也不能冲他啊!就按捺下了怒火,冷静地问道,“大哥,这些话你是打哪儿听来的?传了多久了?都传到什么人耳朵里了?”
苏林忍不住拍了拍额头,懊恼地道,“瞧我这事办得,一听到这事,立马就赶来问你了,别的都还没去打探呢!我是从几个酒楼掌柜的闲谈中听到的,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我一听说,就立马过来了。”
“大哥,还是得多亏你了!你妹夫不在,外边的事若是有人存心瞒我,我是长了耳朵都听不见;这些下人们,见家里没了你妹夫坐镇,都把我当成了泥捏的,少不得我得施施手段,让他们瞧瞧我是什么性子。”说完,朝外面喊道,“宋妈妈和何妈妈人呢?叫她们过来!”
苏雨话音中难掩怒气,在门外守着的顾妈妈、郑妈妈和红英红燕一下都拥了进来,也不问缘由,只劝着苏雨不要见气,生气对身子不利;红英红燕分别领了去寻人的差事。
一见宋妈妈和何妈妈露面,苏雨便径直问道,“两位妈妈,我方才听着个有趣的信儿,不知道妈妈们听说了没有?你家少奶奶如今在街头巷角间可是出了名儿了,那些子人口中不谈论你家少奶奶几句闲话,怕是日子都过得不安生了。我如今就想问问二位妈妈,你们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吗?”
“奴婢知罪!请少奶奶责罚!”两位妈妈闻言,当即下跪磕头认错。
这会儿苏雨可没有追究这茬子事的心情,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得的信?为何不回禀我?”
“少奶奶,这等糟心的事,奴婢们不敢回您!”
“不敢回我?这个借口找得不错!我还以为你们是存了心想瞧我的笑话呢?这么说来,竟不是了?”
“少奶奶明鉴,奴婢们岂敢?奴婢们本是想悄悄查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再把这源头消了。”
“起来吧!既说是去查了,如今可查得水落石出了?”
“此事是云大管事去查的,少奶奶可寻他来问话。”
外院的云大管事,苏雨只和他照过不到三次面,这次才是第三次,因为苏雨几乎从不插手外院之事,她对这位云大管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这次也不例外,当即便问道,“两位妈妈说,外边流言的事,是云大管事你在查,可查出了结果了?”
云大管事先向苏雨和苏林行了礼,然后才回话道,“回少奶奶和大舅爷,已经查明白了,是庄户百贯和他媳妇捅下的篓子,百贯和城里一些酒楼的管事有些生意往来,挨了您的责罚,心气不顺,就口无遮拦地抱怨了几句,百贯媳妇娘家是平民,回娘家也抱怨了几句,慢慢人云亦云的,这话就传得没边了。”
又是庄子上给她添堵,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苏雨也没了好气,“你既查明了,可处理妥了,这事你们既不敢回我,想必也是想好了章程的?”
“少奶奶恕罪,此事小的不敢自专,还请您示下?”
“以前可有这样的旧例,或是相似的事,是怎样一个章程?”
“背地里诋毁主子,是为大不忠,从重可以杖毙全家,略轻便杖责八十,全家发卖,再轻些便灌了哑药,再打一顿板子,罚去做苦活粗活;还请少奶奶示下?”
“是有的还是无意的?”苏雨本还想问问,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区别吗?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这已是事实,“算了,给孩子积点福分,百贯和他媳妇赏三十个耳光,灌了哑药,给我发卖了;再查查家里其他人可参与了这事,若是没有,就网开一面,只罚他们三年不许领任何赏赐,以作效尤;若是参与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照百贯二人,处理了吧!至于曾管事,也赏他二十板子,替我问问他,还有哪些庄户心里都是没有主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提前报上来,我先处理了,别再弄出些篓子来,等着我给他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