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前路受阻
‘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短暂的余震没有奈何我们,原地集结地队伍没有被突袭而来的‘余震’震散,反而在我们刚强倔强的身姿下更加整齐。和我们一样,不姓邪德值班员借着灯光也迅速点完了集结队伍里的人员名字。听着一声声铿锵有力的答‘到’声音就知道,我们早已做好‘战斗’准备,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冲向不远处的北川县城。
时间已经走到2008年5月15日,凌晨4点整。就在我们正准备摩拳擦掌进城营救生命的时候,却不想上级给我们下达命令是—原地回到车厢内休息,等待天亮再进城。来已经来了,咫尺的距离,我们怎么可能有心情再继续休舔下去。更何况,离我们只有仅仅4公里的北川县城里,还有我们的兄弟姐妹等着我们去救援,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哪还敢进车厢睡觉。
“团长,我们强烈要求现在马上立刻进城救人。”早已抵不住良心自责的战友们,放肆向团长大声的主动请缨道。
“不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原地待命,等着天亮,等着我们摸清楚情况再进城。”团长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我们的要求。紧接着,转身对着人群中的连队干部和老党员、老士官,以及班排长们说道:“连队干部、骨干,党员都来指挥车里开会”说完,就迅速转身钻进一旁的指挥车。
就在我们想迫不及待的摸黑往北川县城里冲的时候。团长却带着我们连长和机械连指导员,以及一些兵龄比较长的党员骨干,在浓浓的夜色中提前打起响了‘战斗’,背着我们摸黑进北川县城探路去了。把我们留在原地干着急,不停的抱怨团长和连长不够意思。
“遭受地震灾难的同胞们就在眼前,我们却要他妈的原地待命!真不知道这领导是怎么当的,难道连长、指导员和党员骨干们就三头六臂吗?还是比咱们多个脑袋?或是吊大?”眼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手表上秒针每转一圈,我们的内心就如同被针扎过一次。难受的煎熬,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像过了整整几个世纪般的漫长。战友们已经又开始的抱怨,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因为明知道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就在伸手可救的位置,却无能为力,什么也不能做,却要恪守军人的准则,这无异于比杀了我们还痛苦。
可作为军人,我们没得选择,这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就注定了的。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心急如焚的我们,来回的在载我们来的大巴车旁边走来走去,并不停看着团长和连长,还有班长们在夜幕中消失的方向。
天空开始蒙蒙的泛起了鱼际白,朦胧的晨曦中,远处不断涌现点点白色和铁器的撞击声,以及整齐划一的人影闪动。慢慢的随着白色的接近和铁器的撞击声越来越响,好奇心驱使下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是不断准备涌向北川县城的陆海空三军兄弟们。方才点点的白色和铁器的撞击声,都是扎在身体两侧的水壶和白毛巾。但,都不知为何,在这个不足十平方公里的收费站口子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就在我们好奇的猜测着,为何这么多部队和救援物资,会在进入北川县城的任家坪收费站前停歇不前的时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说道:“看,团长和连长他们回来了。”
循着声音看去,果然只见远处的雾霭中,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团长、连长和班排长们的迷彩绿。看到他们的身影,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战友们纷纷朝团长和连长、班排长们迎了上去。
“排长,县城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关切的问着,希望回答是好的方面。
然而,从县城里回来的班长、排长们的眼神里像是在躲避什么,口中闪烁其词的支吾道:“没事,待会大家进了县城就知道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我们有种不祥的预感:‘县城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因为,从回来党员、骨干的眼神和脸色里我们看到了悲伤,且还夹杂着泪水的痕迹。再怎么样,也和班排长们生活小三年了,战友们相互间什么脾性,大家都跟明镜似的。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副哀伤的样子。
不敢再作过多追问,生怕再拨动他们那根伤心的弦。此刻,时间已经走过了2个多小时,已是5月15日,早晨6:34。炊事班已经为备好了一大锅香肠方便面,说实在的我们真没有任何胃口吃下任何东西,目前唯一想做的就是进城救人。看到这种情形,团长下死命令道:‘每人必须吃碗面,才让我们进城救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旺盛的精神和体力。’
天终于亮了,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我们终于看清自己部队的栖息地——就是一个百十平方米的一个菜园子地里。与菜园地只有一沟之隔的两边,一边是个村庄,从远处看村庄里房子的墙面,都已经不同程度的被震塌,村子里也看不到一个生命的迹象。另一边是片很大的麦子地,由于麦子地跟马路只有一步的距离,以至于靠近路边的有些人为踏过的痕迹。估计是晚上看不清路,才被误踩的。宿营地的另一头是条马路,马路中间横坦着一间收费站,其上挂着‘任家坪收费站’六个鎏金大字,但已经东倒西歪。马路的另一边是个办公大楼和几栋楼房,虽然饱受地震的祸害,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岌岌可危的壳子一个,仍掩饰不住房屋的曾经的漂亮和恢弘。
而如今,路边停满了救援车辆和物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