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惊魂谷‘惊魂’
这不是一条路,是一条怪石林立的,犬牙交错的人间地狱,处处都是龇牙咧嘴的锋芒,每一脚呈现的都是张开血盆大口的裂隙,没有一块可以依靠的石头能让我们垫着脚丫向前踩塌,没有任何留下的老路痕迹供我们借鉴。有的只是我们的胆量和不怕死的精神,有的只是我们攻坚克难的决心和让灾区人民重拾幸福的信心。
7月16日,星期三,晴。
目前,攻坚擂禹路的境况真是可以用唐朝诗人李白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地震后的蜀道已经不再是‘难’字那么简简单单了,确切的说应该是难上难,险中险。
北川镇田坝村与元兴村之间的这块地处深山峡谷间,坡高山陡得路段,已经成为擂禹公路咽喉要道。原来的路基早已经被坍塌的滚石掩埋,被高峡平湖的堰塞湖淹没。掩埋路基的山体松软得就像饼干,余震级别稍微大些二次塌方就接连不断,一旁数十米深的河道,平均落差达50米。不仅如此,因为山体石质破碎,风化严重,粘结性极差,稳定性不好,遇有轻微震动就会继续垮塌,遇到下雨就形成泥石流。因而,这段工程也成了我们头痛的‘卡脖子’工程。
专家曾说过,在这样的石质上修路,就算修好也用不了几天就会崩塌,很容易边修边塌,或是前头修好了,后面又塌了,整个施工十分危险繁重。尽管,结果不幸被专家严重,可,作为军人的我们除了选择不辱使命的完成任务,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吗?
早上8时20分我们展开施工作业不久,在我警戒的位置正好又碰到了一名才从元兴村翻山出来的老乡。出于警惕,我们还是顺带的询问了下老乡的来历,他说他是元兴村的村民,叫廖马发,是出来准备背些干粮回去的。
看着我们在烈日炎炎下的施工的境况,廖马发忧心忡忡的叮嘱我们道:“解放军同志们,这个地方很危险,你们施工可要注意安全??n腋嫠吣忝牵?蟊叩纳浇凶雒趴采剑?冶叩纳浇凶隽魃巢a?卣鸷蟠謇锏南缜酌嵌脊苷舛?小??旯取?!?p> “‘惊魂谷’挺霸气的名字!可为什么叫这地儿‘惊魂谷’呢?”我有些不解的问着老想道。
“你看??⊙矍罢饪榈胤剑?郧暗穆坊?缇兔挥酱k蔷奘?笊剑?土?蟊叩恼飧雒趴采揭部逅?舜蟀耄??虑捅谏系乃扇硌沂?逄跆趿严肚逦?杉??冶叩牧魃称率遣皇嵌加辛魃臣性幼欧墒??洌?闼滴2晃o眨俊g凹柑欤?挂蛭?嗾鹚?交共畹阍疑思肝槐匙鸥闪富卮遄拥南缜祝?笔笔窍诺梦颐切木?ㄕ剑?酵确4怼?皇敲?螅?缇图??飨!崩舷缛挠行酥碌母?医财鹆恕??旯取?牡涔势鹄础?p> 我们就是每日这样在头顶悬石,脚踩深渊的高难度危险情况中度过。很多时候余震袭来,手指甲大小的石头砸在头顶安全帽上‘砰砰’作响,说实在的每当这个时候我也很怕,也很担心自己还能不能看到今天的日落或是明天的日出。但,一想着突破眼前这段路就是元兴村,那里那里至今还是个‘孤岛’,
地震后逃离出去百十号老乡们每天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我们的路连接到对岸,返乡重建家园是老乡们殷切的期盼。
团长给我们下达死命令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抢通这条道路。’集合、编组、就位……,参加作业的三台挖掘机早就依次排开,贾副排、杨勇、普文贵、刘仕伟和我5名安全员手持红黄指挥旗,口含着哨子也各就各位的在指定地点警戒开来。
从早上7时20分到现在工程作业还算是非常顺利,走在最前面开道的依然是驾驶着大力神挖掘机的杨靖宇,后面位列第二位、第三位正在不断加宽道路的挖掘机操作手是阮连军和周普宏,他们依次一字排开,两者之间的距离约10米,这样的距离方便备遇险时好撤离。
正当战友们聚精会神的专注于各自分内的工作的时候,‘嘟嘟嘟!——嘟嘟嘟!——’几声短暂而急促的哨音从杨勇警戒的位置传来。此时,杨靖宇操纵的挖掘机正将一块巨大的石头稳稳的抓在斗中……
“半山腰上有石头滚落,要滑坡。”正在警戒的安全员杨勇立即大声报告道。
说时迟,那时快。现场负责指挥作业的参谋长迅速组织现场的作业人员和装备紧急撤离。当人员和装备刚刚撤到安全位置,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附在山体上成百上千的大片泥石‘哗啦啦’擦着岩壁如洪水猛兽般的倾泻而下。瞬间,地面上尘烟四起。
刚回过神来,杨靖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连说道:“奇怪,难道梦真会有成现实的时候?我昨晚做梦梦见过这段路,刚才情景就和梦里一样,真是奇怪了。”
话说间,刚滑过坡的门坎山岩壁山的石头变得更加狰狞,许多挂在岩壁上的危石被惊动,露出血盆大口等待着我们一靠近就将我们吞噬掉。
“同志们,不要急于清理作业面的石渣,苗连长立即组织人员上山排除崖壁上的危石。”参谋长观察地形后说道。
随即,在连长的带领下,由5人组成的派现小分队,腰间系着安全绳,手里拽着一根2米长的铁钎,在安全员警戒人员的配合下,顺着陡峭的山坡攀爬上山,准备从侧面将悬在岩壁上的危岩冷石排除掉。
7月酷暑的野外,烈日炎炎,为了争取时间早一天抢通道路。30多度的高温下,连长、普文贵、杨勇、陈琦党和我五名拼命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