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痛苦地抬起了手掌,指甲在那钢铁面罩上艰难地滑动,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齐……齐……”
“说出它!”齐朗悲怆地咆哮了起来,“我要听你说出我的名字!那是你赋予我的名字,一个高贵的姓氏,和一个骄傲的名字!”
“啊……啊……”弗罗斯特再度陷入了疯狂,就好像那名字一旦从他口中讲出,他就将失去所有生命的迹象。
钢剑举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嵌在他头上的铁面罩上,发出单调而骇人的哐哐声响。
亲情促使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如果他可以办到的话,他一定十分乐于用手中的长剑劈开自己的头颅。
“你该进攻了,弗罗斯特!”阿布西昂那阴寒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服从命令,就是你全部的行为准则。你该知道,你眼前所见的,只是一场虚幻,真实的惩罚,正等候在地狱里。你的亲人,你的爱侣,你那千千万万的子民,此刻正吊挂在铁钩上,准备迎接烈火的烧灼。他们能否得到解脱,将取决于你的灵魂是否兑现承诺。”
“那是欺骗!”齐朗愤怒地呐喊着,“地狱的烈火,只为那些罪恶的灵魂准备,真正将得到惩罚的,是站在你背后的那些恶棍。你能找回你自己,喊出我的名字,揭开你的铁面,让那骄傲的勇士重新回到我们面前!!”
“啊!啊!!”弗罗斯特仰天狂啸了起来,“齐朗!你叫齐朗!!”
“没错,正是那名字!”泪水一串接着一串地掉落了下来,但齐朗觉得那是幸福,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样亲切的呼唤,“那正是你给我起的名字,骄傲的名字。现在,揭开它,揭开你的铁面,我想要看看你的面孔是不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弗罗斯特!”阿布西昂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你知道那是一条不可能回头的道路!你是在冒险,你是在拿那些无辜的灵魂冒险!”
那大该是一个口令,逼迫得弗罗斯特必须将死死抠在铁面接缝处的手指移开。但他似乎并没有完全听从那恶人的摆布,因为齐朗清楚地看到,那厚大的手掌并没有发狠地握紧剑柄,它正在一寸一寸地下移,移过那不往摇晃着的脸庞,移过那紧缩着的双肩,一直移到因喘息而剧烈起伏的前胸。
“唰!”
他扯开了自己的胸铠,露出了满布伤痕的胸膛,用剑柄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心窝。
那是一个提示,也是一个请求,请求对面那位泪流满面的孩子,提起他那银光闪闪的荣誉之剑,对准这致命的位置,精准无比地刺上一剑!
“齐……朗!”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熟悉起来,低沉,浑厚,带有决绝的意味,“出剑!”
“不可以!”齐朗几乎要崩溃了,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拼命地呐喊着表示抗议,“我不可以,不可以!”
“最后一次警告,弗罗斯特!地狱的惩罚即将降临,那是你所期望的吗?”阿布西昂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向身后挥着手。上百名士兵已悄然聚了上来,其中包括了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高手。他们要么举起手中的弓箭进行瞄准,要么挥动着武器准备着最后的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