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齐朗上士。”一个甜腻的声音从马车边上响了起来,率先闯入眼帘的,是一对士气高涨的丰满胸脯,“你把一个不雅的形容词强加在了你前任指挥官的头上,我应该关你几天禁闭。”
“对不起啦,梅姬中尉。”齐朗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是上尉。”梅姬骄傲地挑了挑她那对短眉毛,“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声,以后在正式场合,你应该称呼我为鲁珀特太太。”
“什么?”古尔夫凄惨的质疑声在身后响了起来,“你嫁给了奎尔?这真见鬼了……我是说,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他在那方面存在缺陷。”
“你大错特错了,古尔夫,”梅姬摇起了手指,“那完全够用。你很难想象我们过得有多美好。奎尔是很惊人的,就像匹**,每天晚上,我们从不想停歇……”
“够了,梅姬,我们不想听那些!”古尔夫几乎有些气急败坏了,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梅姬的继续描述,估计他异常不想在自己的脑子里想象出那样的画面。
齐朗望了望梅姬,又望了望多迪姆,眼角的笑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程度的开心,他觉得这里有种家的感觉,多迪姆、梅姬,甚至连奎尔都算上,都是家庭当中主心骨似的成员,在他们当中,齐朗发觉自己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你们怎么会派奎尔过来。”在向最后面的那两辆马车走过去时,齐朗偷偷地问了多迪姆一问,“我听说他在当时也受伤了,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战斗力?”
“他是受了点小伤,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多迪姆有些兴奋地说,“那次惨败正给了奎尔以动力,他在养伤期间就实现了战斗力上的提升,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低阶斗尊,能力接近突破极限的低阶斗尊。当然,骶骨部位的旧伤可能有些小的影响,但当他知道东夷的首领姬泰也将亲自参加这次决战时,没人能阻止得了他,他第一个跳出来申请参战。”
“什么?你说东夷帝国的国王自己会参赛?”齐朗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把这当成玩笑了吧?而且,奎尔为什么那样急切地想要和姬泰交手?”
“他不过是个部落首领罢了,”多迪姆纠正了一下齐朗的用词,“我们从不认为那几十万人口的野蛮人也可以自称为什么帝国。不过他却当真是一位出色的战士,强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你还记得奎尔脸上的伤疤吗?那是他在当年进攻野蛮的和平王国时,恰好遭遇了东夷部落的援军,领军的就是姬泰。”
齐朗当然记得奎尔那满脸的刀疤,因为他当初刚进入旋锋军第二十七战团开始训练时,每晚的噩梦除了那血腥的世界,最多的就是奎尔的刀疤脸。
“奎尔当时败得很惨,那是我记忆中他打的惟一一场败仗。”多迪姆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但齐朗总觉得他的笑容中带有些兴灾乐祸的意味。看来,他们真是一对最要好的朋友。
“嘿,奎尔·鲁珀特上尉,多迪姆·安德森少校命令你快滚出来。”多迪姆这时拉住了齐朗,提高了声音,充满威严地对那辆马车大喊道,“有位客人到了,就是你当初想要彻夜谈心的那位。”
伴着愤怒的咆哮声,奎尔探出了脑袋:“该死的,别胡闹,我这正到关键时刻……”他一眼看到了齐朗,突然愣住了:“是这小子……你还没被拧掉脑袋?真不知道奥托帝国的那群蠢货是怎么打仗的。”
齐朗犹犹豫豫地向奎尔摆了摆手:“呃……你的意思是你好……是吧,奎尔上尉?”
奎尔不耐烦地挥了一下胳膊,一扭头又钻了回去。在门帘彻底合闭之前,齐朗好像看到了朱来先生的笑脸。
多迪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搂住齐朗的肩膀又转了回去:“算了吧,那里面激战正酣,在这个时候,没人敢去打扰那个混蛋。”
“可那是朱来先生,他也过来了?”齐朗又挣了开,仍然走向了那辆马车,“你是说他们两个开战了?我希望没有人受伤……”
“喂,算了吧,你会惹祸的……”多迪姆没来得及劝阻,齐朗已经掀开了帘子。于是,多迪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齐朗有幸看到了真相。他们两人在下棋,那是中土大陆上最为常见的智力游戏。但棋局的战果齐朗来不及观察清楚,因为奎尔气恼地把棋盘掀翻了,飞出来的那颗小卒差点砸中他的脑袋。
“这都怪你!”奎尔大发雷霆了,“我差一点就赢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局,都怪你这东方臭虫,你把那一切都搅乱了!”
齐朗赶忙退了下来:“哦,对不起了,奎尔上尉,但是……祝愿你下一局一定有机会赢。”
“他没机会的。”朱来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一边扭过头用教训的口吻对奎尔说:“我告诉过你的,下棋这项训练,是要培养静心的本事。可你看你有多焦躁,我真是白费工夫。”
他走下了马车,伸手搂住了齐朗的肩膀,又对多迪姆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尽力了,我的朋友,用我们中土语来形容,他这是朽木不可雕。”
在梅姬责怪的眼神下,奎尔乖乖地走下了马车,飞快地跑去拣拾那即将失落于草丛中的小卒,而左拥右抱的齐朗则转身走向了队伍的前列。尽管刚刚被骂得很惨,但他还是觉得无比高兴,无比幸福。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生着鹰钩鼻子的年轻士官走了上来,他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