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般慌乱情形,怎么还会有那空闲去捡这劳什子玉石,而且看这人的表现,这红玉也根本不像是捡来的,又为何要这般来问,姚千里心中疑惑,不过也老实答道:“不是,奴家从未见过此物。”
“你再仔细瞧瞧?”那人将玉石递到了姚千里跟前。
那红玉通体的深红,煞是漂亮,不过似是只一半,却也不像是摔碎磕碎的,倒像是让人故意给切了开来,明显的还有另一半……姚千里心中一凛,直觉的不要去靠近这东西,便作势掩唇咳了两声,道:“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是俗物,怕是大户人家才能有的,奴家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哪里会有这等物什……”
“林夫人,”那白须老大夫突然又蹭了过来,无意间截住了那戎装男子将要出口的话,道:“林秀才已经去都城赶考了?”
姚千里并不识得这大夫,想可能是林群芳认得的,便点头一笑,“已经走了两个月了。”
“哦,那可是大好,等林秀才取得状元回来夫人就要苦尽甘来了。”
姚千里但笑不语。
老大夫又捋了一把长胡子,道:“算起日子来,夫人肚中的孩儿怕是要跟喜报同时降临,可谓是真正的双喜临门哪,届时可别忘了老夫……”
“师傅,石香又没有了!”
老大夫吓了一跳的样子,忙应了一声。
姚千里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正要看过去,老大夫却一闪身挡了过来,俯身笑眯眯地道:“依老夫看夫人此胎还是个男儿,夫人真是好福气,连得三子。”
姚千里一脸的惊疑,这老大夫莫不是老糊涂了?
“诶?夫人莫要不信,上两回老夫不都是看准了,这回肯定也错不了……林秀才也是好福气,夫人与林秀才……”
那戎装男子的车夫又来催促了一番,戎装男子又认真看了看姚千里,再看看依旧在喋喋不休的白胡子老大夫,赔罪道了告辞,给了诊金,又留下了些银两给姚千里便就去了,步履匆匆,应是当真有要事在身。
姚千里叹了口气,拿起那个不小的银锭子,心道可不是我起了贪念,只是那般人物怕也不会在乎这些钱银,便是拒绝了也是无用的,况且那人走的那样急……
“哟,这可是因祸得福,发了笔横财哪!”那无赖不知又从哪蹦了出来,看着姚千里手里的银锭子,眼眨也不眨。
不知为何,姚千里忽觉有股怨气在腹,瞪了无赖一眼,“你刚到哪去了?”
“嘿嘿,有个小姐的手绢儿掉了,我给送了回去……”
“那你忙,我要回去了。”说着便转身去了,任那无赖如何叫唤也不再理。
无赖忙追了上去,口中一面赔不是,道下回再也不色迷心窍云云,这无赖便时常是这般无赖模样,暂且不表,奇的是那白须老大夫一看无赖跑了也连忙追了上去,一般追赶一边连喊大侠。
还没出得门去那无赖却又自己回头了,将手中一个长锦盒扔给老大夫,“将你这冒充千年老参的小野参还与你,你可不许拿它来骗老实人,否则——”
老大夫连连点头。
无赖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又去追他的“好妹妹”去了……
老大夫抱着失而复得的人参老泪纵横,口中连骂无赖,竟然拿了他的千年老参来威胁他,让他去在方才那男子面前说假话,他哪里知道那劳什子秀才,那妇人明明是第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