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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不管是小喜子村还是白云山。人说世事无常当真是一点也不假,昔日相濡以沫的夫君如今相见便是仇目,曾经恶狠狠逼婚的土匪头子倒成了亲近之人。
可是这些也不能磨灭她对桑树的记忆和喜爱,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林如烟已经被甩到了后头去,姚千里几乎是有些小跑的往那小院子走去。
灵姝忙也跟上,一面感叹似的偏首对林如烟道:“我还没见过夫人这般高兴的样子呢。”
林如烟脚下略一滞,脸上是少有的凝重,道:“从她来到这都城,如此种种,你让她怎么高兴呢……”
“你……”灵姝亦从未见过林如烟这样的神情,不由呆住,又觉得他的话中带着难以言喻的酸涩,不知为何,她也莫名的有些难受起来。
林如烟却已经追着姚千里而去。
姚千里进了院子后便直向着那洞门而去,进去以后才发现那地方并不大,只横两竖三的长了六株桑树,因为长得好,从远处看来便显得异常繁盛,好似有很多一般。
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到姚千里,因为那六棵桑树上头都挂着满满的桑果,每颗都足有拇指大小,紫黑紫黑的,模样煞是馋人,所以姚千里咽了咽口水,便朝着其中最胖的一颗伸出了手……
“你是谁?”忽而从最边上的一棵树后面闪出了一个锦衣女子,娇声问道。
姚千里木然一呆,手里的枝儿跳了出去,脑中迅速在想应该如何去回答,她没见过此人,不知她身份,她怕答错了话。
锦衣女子从树后走到了姚千里跟前来,并没有失礼的去上下打量姚千里,只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姚千里见她约摸三十年岁,衣饰气度皆不似寻常,虽然看起来并无恶意,可却也更不敢随意回答,心中几念,道我只说自己姓名应当是出不了错的,正欲开口,却听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灵姝慌忙喊道:“王妃娘娘。”一面大礼问安。
原来这女子是陆离的二姐陆临封,陆家唯一的女儿,亦是四王爷朗云庞之妻,顾灵姝称其为王妃。
这下不用姚千里再纠结,灵姝已经自发代她答了话。
陆临封听罢却是面上一喜,道:“你便是姚千里?”
姚千里不知她喜从何来,呐呐点了点头。
陆临封欢喜的上前抓住姚千里的手,“小四每回见着你可会同你说话?”
姚千里被问得一愣,心道这位王妃娘娘莫不是怕陆离与她说得太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当下便就想撇清,急急回道:“我与将军每回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这话一出口她便就察觉到不对,果然,陆临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一旁的灵姝跟林如烟都笑了起来。
姚千里窘迫异常,特别是连平日里总是将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林如烟都来笑她。
陆临封终于停了下来,不过脸上仍有笑意,握着姚千里的手紧了紧,道:“你莫要怕我,我是小四的亲姐姐,日后……”
“母妃!”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畅亮的童声打断。
姚千里循声望去,便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梳着双髻,衬着一身精致的小宫装,一边迈着小腿,口中一边喊道:“母妃母妃,皇婶婶给我的玉马摔碎了!”
陆临封蹲□子接住她,“你又做了什么了,总也不听话。”话虽如此,面上却是一点责怪的表情都没有,想是并不介意那玉马。
女娃儿靠在娘亲怀里,撅着嘴,两只小手用力的搅在一起,搅来搅去,搅来又搅去。
陆临封伸出手来理了理她玩乱的头发,“那玉马既是你皇婶婶给的,那你就要自己去跟她赔礼道歉去。”
小女娃嘴撅得更高,不过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姚千里心中忽而便翻起阵阵酸楚,好似一腔涩水全被挤了出来,可却又必须强压下去,而后面带笑的看着那对母女。
女娃娃恰好也朝她看了过来,大约是因为不认识,眼睛便好奇的一直盯着姚千里,忽而偏过头去,道:“灵姝丫头,这是谁?”
“不可无礼,叫小舅妈。”陆临封捏捏她的小脸。
“小舅妈!”女娃娃似乎挺高兴,喊的极是响亮,又去问她娘亲:“母妃,小舅妈是谁?”
话音方落,女娃娃眼中忽然一亮,挣脱了娘亲的怀抱,起身朝姚千里身后跑去,“小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出错了,抱歉,现在没问题了。。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