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生王辉的意识里，他前一刻还在窥…考察“龙骑士”卡洛琳和几个【龙裔】姑搏击训练，下一刻就忽然意识回归本体，还是从睡梦中醒来。
仿生王辉像断片儿了似的，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零放出来的都不记得。
他暗中催动传承圣物【智械之脑】的力量，进入面前零的数据库，查阅近期的情景记录。
那当然是真王辉伪造好的画面，八分真、两分假，只是主要省略掉了制造仿生替身的过程罢了，其余大部分都是真事儿，很适合蒙混过关。
仿生王辉的表情很错愕，因为他忘记的事情太多了，怎么脑子里会毫无痕迹的？
“难道是精神力和时间之力的修炼出了问题…”
走到演化世界旁，视线落向水底，能看到水银血分身盘坐在那里，一如常态地进行修炼。
仿生王辉目光闪烁，甚至连自己安排分身在这儿修炼的事情都忘了。
他当然不会记得，因为在王辉制作数据意识的时候，还没有水银血分身练时间之力的事。
刻意制造这样的认知混乱，王辉就是想试一试仿生替身的承受力怎么样，看其在面临复杂处境时，会采取什么行动。
毕竟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替自己扛事儿的好工具，而不是一遇事儿就宕机的人工智障。
此时，王辉透过【智械之脑】能感受到仿生替身的脑部数据在高频运转。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断片儿后失去了一大段记忆，醒来以后肯定也得消化一段时间。
单单要理清楚“零”刚刚阐述的那些情况，都快把仿生王辉的cpu给干烧了。
当然，在他自己的感觉里，是“精神力”在快速涌动。
转身来到餐桌旁，仿生王辉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然后伸手对着半截面包隔空左转，面包随之复原。
回溯！
他垂眼看看自己的手掌，看来零没说谎，他确实已经掌握了一定程度的时间之力。
断片儿失忆，莫非是练时间之力的副作用？
仿生王辉暂时没有头绪，而且还有个问题让他困惑。
以自己的性格，在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之前，应该不会把秘密告诉某个人的，“零”却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或许是自知【智械之脑】对零有着百分百的主导权，才把它放出来协助造备用躯壳的？
仿生王辉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如果早知道时间之力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遗症，他是肯定不会贸然修炼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来着？
仿生王辉感觉现在的自己仿佛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对早期的事记忆清晰，对近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他转头看向零：“备用躯壳做到什么程度了？”
相比外界人类的体型，零的尺寸微乎其微，但凭仿生王辉的眼力，还是清楚看到了其动作——抬手指了指这边。
仿生王辉一怔：“你是说…”
“如您所见。”
真王辉伪装的零保持着常态的语气，却让对方听得震惊不已：“您现在用的，就是备用躯壳。”
仿生王辉攥了攥手指，他刚才居然毫无察觉，备用躯壳已经能做得这么逼真了吗？
惊讶过后，他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是备用躯壳…我的本体在哪儿？”
“这是一场适应实验。”
零没有直接回答，按部就班地问：“您的感觉怎么样？”
仿生王辉快步过来，猛地伸手把零捏在指尖，沉声道：“我在问你，我的本体在哪儿？！”
见状，零有些失望：“您失态了，很遗憾，可能还需要再做些改良。”
仿生王辉愣了愣，他发现自己用【智械之脑】的力量无法强行控制对方，只得顺着往下问：“…改良什么？”
“改良得更真实。”
零话音刚落，仿生王辉惨叫一声，颈部左侧传来高压电击般的剧痛，他捂着脖子跪倒在地。
零俯视着这一幕，片刻后，地下室角落的小空间展开，真王辉本体迈步走出。
随手一挥，数据意识便被【智械之脑】剥离出来，颤抖不已的仿生替身随之停住，像被抽掉了灵魂。
不过脸上还留着刚才惊怒和迷茫相混的复杂表情。
“大致表现还凑合，就是记忆跟现实断档太大，导致情绪剧烈波动，失态以后就有点失真了…”
王辉总结经验教训，掌中飘浮的【智械之脑】如同复杂的机械魔方，在旋转中散开、重组、聚合着接连变化，从他的记忆中挑选复制出一部分，做数据化。
这可以用于补充数据王辉的近期记忆缺失，多半为真、少量掺假，使之下次来到仿生躯壳时，能够无缝衔接本体的感觉，免得又差点儿被搞疯。
做完这些，王辉分出意识控制跪地捂颈的仿生替身站起来。
面对面时，他想到刚才目睹的一幕幕，难免替数据意识感到悲哀。
如果是真正的生物，这样被当成替身工具，该是多绝望的感觉？
幸好只是数据，本质是一串串字符，再怎么摆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辉如此想着，忽然瞥见伪造的那个零在直勾勾地望着这边，他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他本能地催动【智械之脑】，伪造零的身体喀喀了几声，按照王辉的意志来回移动，控制起来一如常态。
“是我多想了么？”
王辉把伪造零收进【次元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