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早晚有一日要被谢玉琢给气死!/p
谢玉琢贪财的毛病,早晚有一日会害了他!/p
“你干这一行多少年了?交货时得验货,这是保障双方的利益。防止买方的损失,同时避免卖方被讹诈。若是对方验货确认无误,必须得让他们签下责任书,一定时间内作品有瑕疵可协商修复或者退货处置,怎么是高价赔付?这种情况应该是玉料有问题,方才假一赔十!”/p
白薇根本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谢玉琢在对方爽快答应多给两成银子,便乐的找不着北,无论对方提出多么过份的要求,他都会脑子发热的答应!/p
谢玉琢心知犯大忌,仍然委屈,“陈老爷是赵老爷的妻弟,之前有过生意来往,很讲诚信,我……我一时大意了。”/p
白薇冷笑,“你将他当做故交,坐地起价,你又凭啥认定他不会讹你?”/p
谢玉琢语塞。/p
他狠狠搓一把脸,懊恼道:“这回跌了跟头,我下回再不会被钱财迷眼。六万两银子,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你随我去看一看,能不能修复。”/p
“他们既然讹上你,会同意修复?”白薇让谢玉琢带路,警告道:“下不为例!”/p
谢玉琢见白薇是真的动怒,哪敢有下一次?/p
俩个人急匆匆乘坐马车去县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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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府,书房。/p
长案上摆着精致玲珑的白玉壶。/p
这是陈家托白薇雕刻,昨日送来的。/p
细小的水珠从扣手的圆钩下面渗出来,滴坠在桌面上,一旁的范氏拿着绢布擦去。/p
“倒是没成想白薇是有能耐的村姑,力压白玉烟夺下选宝大会的魁首,名声大噪。如今在玉器圈子里成了人津津乐道的谈资,参加贵夫人之间的宴会,都会扯到白薇头上。”范氏之前不以为然,直到前几日参加宴会,在席间遇见赵阮,她佩戴着一套翡翠首饰,镶嵌着不知名的宝石,亮光闪闪,璀璨夺目。/p
赵阮被众人拥簇,夸赞她的首饰精美漂亮,打听在何处买的,一问之下是出自白薇之手。/p
范氏被惊着了,原来打算邀请玉匠为她量身定制,瞬间打消念头。/p
谁叫白薇的未婚夫,如今成了她的女婿?/p
范氏是半点看不上白薇的出身,却又忍不住拿乔雅馨与白薇放在一块比较。/p
男子总是欣赏有才能的女子。/p
“白薇被选中做代表参加玉器大比,若是一举得名,我担心顾时安会生出其他的想法。馨儿是我捧在手心娇养大,不曾受过委屈,被一个处处不如她的村姑爬到头上,比吞一只苍蝇还要难受。若是再影响小俩口的夫妻感情,得不偿失。”范氏眼底闪过厉色,“老爷,您可千万不能让白薇出头。一个没有好出身的野丫头,就该知道自个的斤两,还想冲出鸡窝成凤凰?”/p
“你放宽心,她挡了别人的路,用不着我们动手,自有人会不许她出头。”乔县令手指抚过玉壶精美的纹路,眼中有着惋惜,“你派人进京给时安租赁宅子了吗?”/p
“已经安排好了,时安进京只管住进去就成。”范氏低声说道:“我留了一个书童照顾他的起居。”/p
说是照顾,到底是对顾时安不放心。他能为乔雅馨解除婚约,若是金榜题名,就怕被人榜下捉婿。/p
乔县令很赞同。/p
这时,常随进来通报,陈德财带人来了。/p
乔县令道:“请他们进来。”/p
陈德财与白薇、谢玉琢前后进来。/p
几个人给乔县令见礼。/p
范氏的目光落在白薇身上,身量苗条,容貌秀丽,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充满灵动之气,让人看着漂亮舒心。/p
她暗暗心惊,原来以为白薇长得平庸,却没有想到容貌出色,对白薇多了几分警惕。/p
“大人,这位是谢氏玉器铺子东家谢玉琢,这位姑娘是新崛起的玉匠师,您手里的玉壶便是出自她的手。我和谢玉琢相识,对他太信任交货时没有验收,哪里知道出现问题。”陈德财腆着脸赔笑道:“您将这玉壶给我,我让白薇检查,免得她不相信,以为咱们糊弄她。”/p
乔县令指着玉壶,让他取走。/p
陈德财双手托起玉壶,递给身后的谢玉琢,脸上谄媚的笑隐去,“你和我姐夫是老交情,白薇名动宝源府城,我对你们十分信任,可你们却用残品来糊弄我!若是我自个收留,不会追究你们,帮我修复好就成。可这是赠给新人的贺礼,这玉器有裂痕,太不吉利!修复好也晦气,咱们按照合约走。”/p
白薇在陈德财领她来乔府,就知道他的用意,手里捏着合同,在乔县令跟前逼她赔银子!/p
这玉壶是陈德财以定亲贺礼的名义赠送,最后是落在乔县令手里,她也不能扣他一顶贪污受贿的罪名!/p
谢玉琢与陈德财套交情,“陈老爷,不如这样,我们重新给您挑选一块上好的玉料,雕一个玉壶?”/p
六万两银子,即便陈德财承担一半责任,他也得赔三万两!/p
“谢老弟,亲兄弟明算账。咱们不按照章程走,人人讲情面,今后还咋在外做生意?”陈德财指着玉壶道:“你看不如这样,你们拿走这玉壶,给我六万两,我再找你们雕一个玉壶,照顾你的生意!”/p
谢玉琢脸色难看。/p
白薇将玉壶拿过来,顺着渗水的地方,找到那道口子,位置在圆钩内部。/p
掏膛打磨的很薄,堪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