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接旨吧。”内侍宣读完毕,将手中的圣旨递向赵晟颢。
赵晟颢眸光落在圣旨上,却并未立马接过来,反而抬眸看向内侍:“皇伯父已经醒来了么?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还能下此圣旨。”
内侍讥笑:“陛下却已经苏醒过一次,这圣旨也是在陛下的授意下,由执笔太监亲自书写。若是王爷不信,大可以抗旨不尊。只是,待这抗旨的祸事临门时,别怪咱家没有提醒过王爷。”
好一个嚣张的内侍。楚清在心中冷嗤。
赵晟颢嘴角的笑容不变,冷峭的眸光却似乎剥光了内侍身上的衣服,让他有一种暴露人前的感觉。
就在他几乎扛不住,要收回手时,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拿过了圣旨,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手中一轻,让内侍的心中松了口气,对赵晟颢拱拱手道:“既然王爷接了圣旨,那咱家就告辞了,我等还要回宫复命,还请王爷尽快做好准备,明日一早与太子殿下等人一同出发。”
“不送。”赵晟颢笑着,手中的圣旨被他负在身后。
这般态度,让内侍不满的冷哼拂袖,转身离去。身后的带刀侍卫也跟着转身离开。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纨绔王爷么?哼,等着吧,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内侍心中不忿,低声嘀咕。
本以为这么细如蚊吟的声音,并未他人知晓。
却不知,他口中的每一个愤愤不平的话,都飘进了赵晟颢的耳中,一字不落。
王府中,自然会有人送这些宫中来人离开。
赵晟颢拉着楚清,走回花厅,随手将圣旨扔在桌子上,不予理会。
楚清好笑的看着他:“你这般无礼,就不怕被人知道后,给你按上一个罔顾君威的罪名?”
赵晟颢一把将楚清拉入自己怀中,抱着她坐下,在她耳边不羁的道:“一份矫诏罢了,哪里值得本王奉若神明?”
楚清坐在他怀中,任由他的大手将自己圈住。听到赵晟颢如此不在意的一说,她挑了挑眉梢:“虽说有矫诏的可能,但你是如何确定这是假传的圣旨?”
赵晟颢自信的回答:“以我对皇伯父的了解,无论他是在清醒的时候,还是不清醒的时候,都绝不会下这样的圣旨。”
楚清纤细的手指在赵晟颢的手背上敲了两下,沉吟道:“既然如此,明日你还要去么?我想,此刻太子那边应该也接到圣旨了。”
“去,为何不去?”赵晟颢挑眉,反手抓住楚清的手,手背上还留着微痒。“他们明知道我们会怀疑,可依旧这样做了,清儿可知道这是为何?”
楚清知道这是赵晟颢故意问她,便倚在他怀中,嫣然笑道:“已经挑明了是执笔太监代笔,这种事无人可证明。不接圣旨,正好就按下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了。接了圣旨,便又落入对方圈套之中。反正,接与不接最忧心的就是被算计的人,算计的人只用喝茶看戏就好。”
“清儿真是聪明。”赵晟颢凑过脸,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又意犹未尽的再啄了两下,才在楚清的瞪眼中讪讪的打住。
“你是想将计就计?”楚清反问赵晟颢。
赵晟颢并未否认的点头:“这个圣旨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那想必他们会有后续的动作,都城中恐怕会不太平。”
确实如此。楚清垂眸沉吟。
既然用这样的招数将赵晟乾、赵晟颢等人都引到了城外,那么留在都城中的赵晟皋必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没想到这个久居深宫的病皇子,在皇宫内还是有了一些作为的。”想到那个内侍,楚清嗤笑出声。
“他的性子,若不是布置好了一切,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赵晟颢淡淡的道。
楚清看向他,有些好奇:“为何我总是觉得在这方面,赵晟乾的势力比不上赵晟皋的?”
赵晟颢无声冷笑,意有所指的道:“因为,下这盘棋的人,一直都是赵晟皋而非赵晟乾。”
楚清垂眸不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赵晟皋那洁净如莲的样子。原以为,他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却不想,从淤泥里摄取养分的人,又怎会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我到还好,却只是担心你。”赵晟颢突然道。
“担心我?”楚清有些不明所以。
赵晟颢点头:“你对我的重要性,天下皆知。若此次赵晟皋真要一战定胜负,以他谨慎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这个筹码。”
楚清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清冽的眸光燃烧出熊熊烈火:“放心吧,我亦不是什么柔弱之辈。从来,我都不需要躲入任何人的羽翼之中,寻求庇佑。”
赵晟颢轻点颌首:“我自然知道你从不柔弱,可是我却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你,伤害你。”
“那你要如何?”楚清在赵晟颢怀中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面的看着他:“莫不是你打算带着我一起去狩猎吧?”
赵晟颢摇头失笑:“怎会?恐怕那里也是危机重重,带你去岂不是更加危险?”
楚清挑了挑眉梢,没有再说话,只是凝视着赵晟颢的眸光,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要你在我离开后,悄悄前往刺盟在都城的总部,那里是最安全的,都城中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需要插手,我只希望你能在我回来之前,代替我保护好你自己。”赵晟颢郑重的看着楚清,希望她点头答应。
楚清眸光微动了一下,她并未去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