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一手撑着桌沿,避免自己无力的倒下,另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腹部。此刻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那种痛苦,抬起巴掌大的小脸,遥望着那眼睁睁看着她如此的男人,幽潭的双眸充满了难以置信。
“离歌,不要怪我。我只是提前结束你无尽治疗的痛苦,虽然我从始至终看中的就是你的聚财能力,但是为了这一切,我也付出了我十年的青春。我并不欠你什么,我给了你渴望的一切,所以,你也不要怨恨我,安静的离去,我会用心经营你留下的一切。”邝田廷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温润如玉,带着无尽的温柔,可是那字里行间却如冰冷的尖刀一般,一字字的刺入离歌的心中。
双瞳的深处倒映着邝田廷已经开始出现兴奋得扭曲的五官,离歌突然仰头大笑,那笑声充满了自嘲,充满了怜悯。血液从口中不住溢出,很快就染红了离歌洁白的衬衣。她没有哭,没有为这个男人流下一滴眼泪,更没有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而哭。
男人的话和表情,让她明白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了十年之久的阴谋。而她却在嘲笑男人连最后一段时间都等不及,如此迫不及待的亲手送她上路。
她怜悯男人如此吝啬的舍不得再投入一点时间,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场空。他真的认为,在自己没有妥善安排好一切就离世,凭他真的能掌控整个摩尔集团吗?
她笑得累了,累得不想告诉男人,其实她早已经准备在最后的时间里安排好一切,待自己死后,最起码她这多年来创造的财富足以让他安享一生。他不是经商的材料,所以离歌从未打算将摩尔交给他,她只是留给了他一笔足够挥霍一生的财富。而这个男人十年都付出了,却在最后的时候不愿意再给她安排的时间,导致他连财产的继承权都没有了。这些,邝田廷永远不知道,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白色的衬衣被离歌的鲜血染红,她的生命在渐渐的流逝,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因为自己的死带给他的兴奋与疯狂,突然觉得原来爱情远比商业上的竞争复杂多了,若是有来生来世,她只愿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宁死不再触碰她无法理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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