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下官鲁莽,便只能想到这样做了。”
罗盼嘴上说着自己鲁莽,但是脸色却是一副轻松。
砰!
只是苦了刚刚前来向赵征报到的郑直,他手里面端着的洗漱盆,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但也正好给了赵征转移话茬儿的理由。
“你这傻小子,在干嘛呢?连个脸盆都端不稳了吗?”
“丢本官的脸,自己滚回去受惩吧!”
说完不管郑直,赵征假装起宿醉后的头痛走到了罗盼的身边,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罗大人倒是好手段。”
“如此,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莲儿姑娘昨晚的琴艺表演的很好,本官也实在是喜欢,就是不知道罗大人是否能够忍痛割爱,让她跟随着我那傻书童,一起回京城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罗盼还正愁着,怕赵征来一个翻脸不认人呢,没想到他直接就要把自己送上门的把柄给带回家。
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赵大人,我这侄女儿她毕竟没有离开亲人,加上京城繁华,一时不可胜言,不知道下官能不能派几个贴心的管家婆子,照顾照顾她。”
“那当然可以。”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至于门外先前那个包裹中的血腥,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
罗盼家宅门外。
“这位大人,这是下官昨晚欠付的那坛酒,大人你请放心,这箱子里面都用那些假字画给包裹着的,不容易颠坏的。”
要不说罗盼是会做人的呢?
即使面对着郑直,这个一直跟在赵征身边的小小‘书童’。
他的脸上照样带着敬意。
箱子交接间,两人的衣袖还经过了一次碰撞,先前罗盼衣袖中的下坠,也就这么转移到了郑直的衣袖中。
望着还在门口依着的赵征。
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过后,郑直也放心的将其收下了。
“记住啊,回到京城你可是要受罚的!”
一句像是玩笑,又不是玩笑的话过后。
赵征独剩自己一人在罗府内。
至于那些个锦衣卫,那自然是乖乖听听,都待在罗府外呢。
“赵大人,后日,我们这里的洪泽湖上就会惯例的进行水位探查。”
“本来李升大人到下官这千树县来,就是要来亲自检查这一次水位探查情况,现在您在,所以李大人和下官商量了一下。”
“不知道赵大人您可否能再逗留一些时日,再去巡查他地,能够稍微对我们的水位探查方式指导一下。”
正戏,来了。
并且商量的地点,还就在罗盼这个县官家的大门口。
“这是你们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惯例,想必已经足够成熟了,本官去外行指导内行,有些不妥吧。”
赵征看着来来往往,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百姓,他也熟练的挥起了手,接受起那些百姓们的笑容。
“赵大人又怎么可能是外行呢,而且您只要去了,那就是我们的福分啊,这次探查,也会变得十分的顺利。”
“大人,你也许有所不知。”
“在这探查的期间,我们在船上还能钓一钓鱼呢。”
“哎呀,瞧瞧下官这狗脑子,忘记了赵大人您不喜欢吃鱼。”
罗盼回答得也滴水不漏,让一个旁边的人来听,也听不出来什么其他问题。
“无妨,本官不爱吃,但喜欢钓。”
“而且,本官还尤其喜欢养。”
“罗大人你想一想,看着一群鱼在自己面前游来游去,我给他们饵料,他们才能吃饱,我不给他们,他们就只能饿着肚子。”
“这样的场面岂不有趣?”
赵征话锋一转,转过头面对着罗盼,脸上一改先前的和善。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罗盼感受着赵征的眼神在自己头上钉住,赶紧把腰弯下,幸好他没有戴官帽,不然他的头都快挨着地了,官帽肯定戴不稳。
“那赵大人您答应上船了?”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他也在此刻问了出来。
先前那些东西算什么呀?
算把柄?算证据?
罗盼清楚的知道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在老虎身上丢了两个小跳蚤。
也许能够给老虎咬起两个包。
但想要老虎的命,说实话。
就是他这只羊,让两个跳蚤使劲咬,那也咬不死啊。
但上了船就不一样。
老虎也许能在水里面游一会儿,但却肯定不如鱼擅水。
而他这只洪泽湖岸上的羊,进了湖水里面就是擅水的鱼了。
那才是他的地盘,他擅长的局。
赵征会进吗?
“罗大人,你确定到时候可以钓鱼?”
“当然确定,赵大人,后日的大船上,五湖四海的鱼,下官保证您都能钓上,不过嘛……”
“不过什么?”
赵征又扶上了罗盼的肩膀,两人正式往街上走去。
“不过赵大人,若您要钓大鱼的话,这个饵料,下官可能准备不齐。”
“就需要您到时候自己费费心了。”
罗盼也扶着赵征,两人在闹市中穿行,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就是在简单的谈论着钓鱼的事。
也对,他们本来也就是在谈论钓鱼的事嘛。
“饵料?本官多的是。”
“现在本官最想知道的是,如果本官要想要钓条大鱼。”
“而罗大人你又能确定,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