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进了茶楼,茶楼老板果然认识曹有虞,乍一看到紧随曹有虞进门的宁书艺,还冲曹有虞露出了一抹略显猥琐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就又看到后面还跟着个霍岩,便又把那笑容收敛起来。
曹有虞在霍岩那里碰了壁,这会儿也不好随意开玩笑了,让茶楼老板把他们几个带到楼上,找了一个僻静的雅间,又端了一壶茶过来。
“不好意思啊,二位!”曹有虞非常主动地端起茶壶,帮宁书艺和霍岩倒上,“哥们儿最近刚刚离婚没多久,家底儿被前妻掏走了一大半儿,所以手头确实是有点局促,咱们今天就凑合喝点茉莉香片。
以后,等哥哥手头宽松了,要是二位还能记得咱们今时今日这点奇妙的小缘分,再来我这玩儿,哥哥请你们喝点好茶!”
“曹先生,您——”
宁书艺刚要开口直奔主题,曹有虞先抬手示意了她一下:“妹妹,咱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就你我他,就行,别您您的了,我有点受不住你们这么客气!
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因为洪新丽死了那事儿?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当时就在想,也不知道这女人死了,警察会不会也想着找我聊聊,结果你们今天就真的来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可能会找你?”宁书艺问。
“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么!”曹有虞苦笑,“我跟洪新丽之前闹矛盾闹成那样,公司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不可能没人跟你们提!
那洪新丽一死,我这个跟她闹过矛盾的人怎么可能不被你们盯上呢?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想不到这一层!”
曹有虞叹了一口气,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有些烫,烫得他龇牙咧嘴有些尴尬地又把小茶杯放了回去。
“所以既然你们都找我了,我也不想跟你们抖机灵,浪费你们的功夫,我明说,当初我对洪新丽算是有那么一点贼心思吧,这事儿我承认,但是她在外面臭我的那些事儿,那可不是事实。
当初我们两个人的矛盾,充其量算是我做初一,她做十五,我对她的名誉影响没有她对我的影响来得更严重。
毕竟因为她当初闹那么一档子事儿,才会导致了我现在离婚,被前妻几乎是扫地出门,就混了一套小房子住着,车也归人家了,存款也归人家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牢骚有些跑了题,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这个人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性格,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都只能让我面对暂时的困难,我的人生还很长,美好的一切都在未来等着我呢,我是不会因为对任何人的怨气,就把自己以后的美好人生都搭进去的!”Ъ
宁书艺听他这么一番洋洋洒洒地自我剖白,几乎要听笑了:“曹先生的口才是真的很不错!如果我们完全不了解你和洪新丽之前的矛盾起因,这会儿估计已经要开始同情你的遭遇了。”
“本来就是嘛!”曹有虞一副还挺委屈的模样,“你们没了解了解洪新丽的生平么?那女人可是个狠人!
这么说吧,我当初确实对她有贼心,但是那是一种什么心理呢……就好像是你去超市,看到里面有品牌试吃,试吃的那东西看起来确实好像还挺的。
那种时候你会怎么想?你是不是会觉得,反正试吃品嘛!随便谁想吃都能吃,那别人可以吃,我怎么就不能来一口呢?
我就是出于这样的一种心态去试探她的,就是没想到她这个‘试吃品’还拿五做六,看人下菜碟。
当然了,归根结底还是怪我,我要是不起那个贼心,也不会惹那一身骚!”
宁书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面前的这个男人。
一方面他自己做着违背道德的行为,还试图避重就轻,把一切的责任归咎到洪新丽的作风是否端正严谨上。
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之前的言行举止照单全收,不作任何否认,也没试图隐瞒,在警察面前可以说是相当坦诚,比徐文彪强得多。
曹有虞看了看宁书艺,忽然笑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评价我这个人了?
我对自己倒是有一个非常客观的评价,说出来你们借鉴借鉴!
我自认为啊,我曹有虞就是小人里面的君子!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伟光正的人物,我有很多自私又龌龊的小心思,不算是什么好饼。
但是我这个人敢作敢当,忍不住犯错,犯了错遭了报应,后果我也自己担着,咱不怨天尤人,咱也不转脸就不承认!
我说洪新丽不是因为我没占到她的便宜所以故意臭她名声,那是我心里对她最客观的评价。
后来因为这个事儿,三传两传,传我老婆,哦不,我前妻耳朵里了,那娘们儿也挺狠,她觉得我能撩洪新丽,就能撩别人,发现的是我跟洪新丽这里‘未遂’,那肯定就有跟别人得逞了但是没被她发现的破事儿。
所以她就提前就开始收集我各种不是,等准备妥当了,直接离婚协议往我面前一拍,不签就起诉。
那可都是不平等条约啊!但是我确实理亏在先,咱是男人,得有这个担当,所以我二话不说就签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双臂,做了一个自认为很豁达的姿态:“这事儿我自己说你们可以不信,不过你们也尽管出去打听,看看我是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我跟洪新丽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敢作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