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盟主”手下副将满脸不解,刚开口几句。
“滚!”
忽然,萨克图猛的大骂,而后长刀出鞘,一刀就砍在身后副将身上。
刀尖插在地面,刀柄晃动,谁都看的出来萨克图是真的动了怒气。
但凡在多一句,说不定真的人头落地,跟随萨克图身边这么久,这还是几位副将第一次见到萨克图控制不住情绪。
副将不敢多言,连忙后退,离开了草亭,看着副将离开,苏祁安没有多说什么,对着身后童战挥了挥手。
不一会,童战等几名副将皆是退出草亭。
亭子内,萨克图有些失控的情绪,稍微收敛,目光凝重的看着苏祁安,认真道。
“苏督军的这般安排,是让本盟主深感震惊,但本盟主又如何能信你所说真假!”
“呵呵,这事简单,算算时间,应该要不了多久,你的手下便会前来通报,到时自然一目了然。”
“当然,如果萨克图盟主不信,还有所怀疑,大了直接下令出手就是了,本督军敢这么做,敢亲自前来,自然把自己的命抛在脑后。”
“本督军的命,并不值钱,就算今日死在这里,本督军也没有怨言,反倒是盟主你要小心呢。”
“大胆围困都护城,确实没错,就算城内守军不敌,哪怕被全歼,但本督军相信他们,一定能撑到援军赶来,到时想必又是一场拉锯战。”
“都护城胜负未分,而盟主你即便拿下我们,接下来是出击支援呢,还是选择回防呢。”
“如果支援,都护城说不定会被拿下,但西域诸国多半是不保了,如果率军回防,好不容易埋伏甘州的数万兵士,多半会命丧甘州,这代价,不知盟主能否承受的起。”
“而且据本督军所知,西域诸国看似同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实则并非铁板一块,如果西域诸国被打穿,我想其他国主对盟主你,应该会有怨言。”
“能够在数年时间一统回邪,确实有本事,但坐上盟主的位置,统领的可是联军,最终联军伤亡巨大,后方诸国又被打穿,不知你还能坐得稳这盟主之位?”
“本督军还是那句话,我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要是能换西域诸国联军的大败,反而是笔不错的买卖。”
“不知王老都护,可愿意随小子一起共赴黄泉,来看这西域诸国的惨败呢。”
苏祁安的话锋一转,让一旁的王震山,老脸露出笑容,他大笑出声。
“呵呵,老夫已经快到了耳顺之年,活了大半辈子了,如果能看到西域诸国被打穿,西域联军惨败,本都护何惜一命?”
“不过在走前,总得收取一些利息吧,那就把萨克图盟主身后的一众亲兵都带走吧,不知萨克图盟主可愿割爱?”
王震山看似用着商量语气,实则十分强硬,在这种强硬背后,带着百分百的自信,生死置之度外,那还有什么好可怕的?干就是了。
苏祁安、王震山的谈笑风生,实则是萨克图心里最担心的。
他倒不怕眼前两个疯子不顾性命,不惜一搏,而是害怕自己的后方不保。
据他了解,苏祁安此次加上抽掉的兵力,已经有四万之众,这些兵士起码有一半都是骑兵部队。
如今西域诸国内,可用兵力最多只有万人,而且都分散各处战略要点,兵力严重不足。
以往凭他的威慑,其他国主就算心里有怨恨,但也敢怒不敢言,可现在,他手中大军基本悉数尽出,就连他本人,都在边境前线。
真按照苏祁安所说,四万大军一个长途奔袭,进入西域诸国,不说被打穿,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到时候即便他拿下了甘州都护城,这块重要的战略要地,他的后方多半不保。
而在四万大凉铁骑的威下,众多国主不主动归降,那才见鬼了。
到那时,他才真是腹背受敌,前后夹击,特别是看着苏祁安、王震山的死志表态,他知道,想要活捉这些人,根本不可能。
正如苏祁安所说,没有了价值,就算被拿下,也没有半点作用了。
他自认为自己的谋略出奇,够大胆,但和苏祁安相比,确实逊色不少。
他已经很高看大凉朝廷任命的督军,但还是棋差一着,在这种大胆出击,截断后路,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情况下,即便是萨克图,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不像苏祁安,可以拿都护城做诱饵,甚至是自己的命,只为打穿西域诸国。
西域诸国对萨克图来说,不仅是他的大后方,更是他崛起的基本盘,如果西域诸国被打穿丢了,他就算侥幸占据了甘州,但大凉不止一个州,还有其他十一州。
随便在派各州大军而来,被赶走是早晚的事。
而失去了西域诸国这个基本上,在想得到大荣的支持,根本不可能了,他连谈判的资本的都没有了。
苏祁安能够赌得起,而他根本赌不起。
在萨克图目光闪动,想着应对之策,和苏祁安预料的一般,片刻过后,身后一字排开的亲兵,明显有些骚动。
而后,迅速几名亲兵上前,跟萨克图汇报情报。
“禀报盟主,半个时辰前,留陈国都被不明身份的军队攻陷,加上留陈国,如今有六国被覆灭,看势头还在继续。”
“什么!这怎么可能!连破六国,这些国主都是猪脑子吗,都不知道发消息求援!”
萨克图还比较淡定,倒是退出草亭的